頓時,這一句話又惹得劍六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眼神閃爍了幾下,終究是強自忍了下來,冷哼一聲道:“王兄,劍六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
王道劍輕輕一笑,整個人頓時散發出一股充滿陽光的魅力,“劍兄請便!”
劍六再次瞪了一眼拓拔慕,而後轉身離去,臨行前似乎想起了什麼,往周圍掃了一掃,卻是發現那始作俑者早已消失在大街上……
拓拔慕亦是不想多言,轉身就走,便在其扭頭的一瞬間,眼角卻是瞥見了樓上安然觀戰的周禹,頓時雙目一凝,而後轉身離去……
周禹在樓上亦是看到了拓拔慕的眼神,不過他並不在乎,來西域就是為了與強者戰鬥的,若是左藏右藏,武道修為又如何能夠進步?
這一年多以來周禹之所以進境如此之快,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時常與高手大戰,有了足夠的積累,如今衝破太淵穴之後,更是需要再度積累,以期衝破下一個四肢大穴。
長街上,大戰的兩大主角一一離去,王道劍的風采展露無遺,無論是崑崙劍派的劍道天才還是拓跋部族的兇悍拓拔慕,均是在其面前有些畏首畏尾,好一個天生劍道皇者!
周禹的目光與其餘人一樣聚集在王道劍身上,周禹能夠清晰的感知到此人體內那澎湃的劍意,天生劍皇,何為皇者,不戰而屈人之兵,以堂堂正正之道碾壓一切,王道劍有此資本,的確配得上他如日中天般的名聲。
凡修者,都對別人的目光有著極為敏感的感應,王道劍修為高深莫測,自然能夠感受到周圍無數道目光,甚至他也感受到了周禹那道目光中的劍心,只見其嘴角微微一笑,自語道:“潛力不錯,不過並非單純的修劍者!我……等著你成長起來那一天!”
也不見其動作,一股劍光沖天而起,整個人融入這道熾烈的劍氣之中,瞬間遠去……
而周禹則是面色慎重,他清楚的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看別人毫無異色的神情,便知道這句話是天生劍皇王道劍以傳音入密之法直接說給自己的,周禹背上的光陰劍隱隱發出一陣劍鳴之聲,周禹此刻似乎能明白光陰劍的想法一般,輕聲自語道:“原來你也很想與那劍皇戰鬥,不錯!會有這麼一天的,而且,我有一種預感,這一天,不會太久!”
周禹此刻真的感受到了大爭之世來臨的氣象,這一代的年輕高手當真是層出不窮,就以往江湖傳聞而言,一般時代,像劍六這等天驕已經足以鎮壓一世,當世能和其比肩的幾乎寥寥無幾,但這一代,像這種天驕卻如同過江之鯽一般,甚至連聖地傳人相媲美的天生劍皇這等人物都出世了……
此時,周禹不禁開始好奇另一個與王道劍比肩的劍道絕世天才了……
在西域,除開這兩個聲望與實力最強的高手,其餘如崑崙劍派劍一、天毒宮北堂風的嫡傳弟子等也都是一時之俊傑,周禹雖然未曾見過,但幾乎可以篤定絕不會比現在的自己差!
這一趟西域,來的果然是對極了!
……
而接下來幾日,雅丹城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來了不少西域武林的高手,但周禹卻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似乎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窺視感。
這並非錯覺,乃是周禹經過多少次生死磨練之後鍛鍊而出的直覺,高手通常在風雨欲來時便能夠見微知著,心血來潮,這是身體對危機的一種反應!
“雅丹城人太多,難以分辨敵我,倒不如來個引蛇出洞!”周禹很快定下了策略,而後假裝毫不知情一般,大搖大擺出了雅丹城的北門,買了一匹駱駝,乘著晃悠悠的朝著北方而去……
一路上,周禹心頭的那股感覺越來越明顯,甚至能夠發現身後遠遠吊著的形形色色的人群,或是假扮做來來往往的商賈,或是隱藏為落難沙漠旅人,甚至每隔一段就換一批人跟著,顯然有著章法。
……
暗夜降臨,天空中沒了往日的清朗,狂風呼嘯中,黃沙飛舞,不見一絲星光,正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周禹正盤坐於一座光禿禿的沙丘下,周圍卻是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雖然聲音被狂風所掩蓋,但早有察覺準備的周禹卻是清晰的聽到了……
“不止一個,至少有上百人!”周禹聽風辨位,一下子發現來的人竟然不少,心中一動,掌心一翻,頓時手中出現了一把密密麻麻的竹籤,而後隨著其雙手翻動,竹籤紛紛飛射而出,瞬間無聲無息的插入腳下的沙地之中,直至末柄,狂風中沙子一卷,頓時誰也不會留意到周圍的竹籤……
而後,周禹便靜心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