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湖面上,熾熱的火焰沖天而起,映紅了小半片天空。
火焰之中,潔白如玉的骸骨巨蛇在拼命的掙扎著,搖頭擺尾,恍如活物。
火焰之外,一頭渾身漆黑,線條優美的幼年火龍,如同幽靈一般在空中滑翔。
克拉克傲然挺立在諾貝塔的背上,靜靜地看著腳下的修羅火海。
“湯姆·裡德爾,我知道你在這,別躲在裡面不出聲啊。”他衝著火海中的蛇怪骸骨高聲喊道,語氣十分的肯定。
聰明的人總會想得很多,裡德爾自然也不會例外。
他在鑽出管道之後,就使用法術分出了一個以假亂真的幻影,準備分開逃跑,好誤導追擊者。
只是常人追逐,往往會下意識的選擇比較大的目標。
而湯姆·裡德爾的腦袋多轉了一個彎,認為以克拉克所表現出來的聰明才智,不可能猜不到他的分頭逃跑策略。
於是裡德爾選擇了反其道而行之,讓幻影裝作真身潛行逃走,自己反倒是裝成幻影,與那更加顯眼的蛇怪骸骨待在一起。
在裡德爾想來,他這是我猜到了你會猜到我的計劃。
自己原本是在第一層,克拉克或許在第二層,但自己實際上是在第三層。
可惜想法很美好,但裡德爾不知道的是,克拉克早就站在了大氣層之外。
從他復活的那一刻開始,不、不、不,或許是更早以前,從克拉克獲得了他的魂器日記本開始,命運的航道就已經偏轉了。
畢竟一方是熟讀原著,又聰明絕頂,知曉各種隱秘訊息的純血家族繼承人。
另一方則是被困在魂器中多年,耳目閉塞又驕傲自大的敗犬黑魔王。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
湯姆·裡德爾的失敗是註定的,那不是力量上的懸殊差距,而是資訊上的毫不對稱。
是的,裡德爾已經感覺到了,冥冥之中的命運,正在緊緊地扼住他的咽喉,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克拉克·普威特!”
他從快要被燃燒殆盡的蛇怪骸骨中鑽了出來,飛到克拉克的面前,咬牙切齒得叫著面前人的名字。
歇斯底里的聲音中,飽含著湯姆·裡德爾的絕望,他甚至不知道這種絕望來自哪裡。
他明明在復活的時候獲得了新的力量,那是一種可以擺脫混沌魔力的影響,從而一窺更高境界的力量。
就算是現在遇到了鄧布利多,他也……
“原來真的是你啊,湯姆。”
一個十分熟悉,熟悉到有些陌生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打斷了湯姆·裡德爾的思緒。
他看到克拉克的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艱難得轉過身去,就見到一個有著長鬍須、鷹鉤鼻的老巫師,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時間彷彿又重新回到了五十多年前的那個夏天,他坐在一張灰色的毛毯上,手裡還拿著一本書。
面前的這個老人就像現在一樣,和藹地微笑著。
“鄧布利多!”乾啞的聲音從湯姆·裡德爾的嗓子裡硬擠了出來,“你怎麼來了?”
是的,站在湯姆·裡德爾身後的,正是剛剛返回的鄧布利多校長。
“噢,湯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甚至不願意喊我一聲教授。”
鄧布利多轉動著手中的魔杖,看著自己的學生。
“今天,那些校董們都和我取得了聯絡,他們聽說隆巴頓家族的孩子被害死了,都希望我立刻趕回來。
很明顯,弄了半天,他們似乎還是認為我最適合擔任這份工作。
不過你呢,湯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湯姆·裡德爾蒼白的臉頰上泛起了一絲絲潮紅,“你難道不知道嗎?”
鄧布利多垂下眼瞼,嘆了口氣,“我確實早就應該知道的,湯姆,所以這一次也是你,對嗎?”
“呵、呵、呵。”
湯姆·裡德爾發出了滲人的笑聲,他突然發現了一個能打破命運的方法,鄧布利多似乎和那位克拉克不是一條心。
聰明如他,立刻就發現了這中間的機會,即便是逃脫不了,他也不會讓這個欺騙他的小混蛋如意。
他了解鄧布利多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有一點點值得懷疑的地方,克拉克就完了。
於是他張開了嘴巴,“當然……”
裡德爾彷彿聽見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