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驚懼和悲傷。當天幸看到屠眼中的情緒時,好似完全感受到了他的心一樣。
曾經,他也有過相同的感受啊,那是面對著敵人,卻無力反抗的絕望和悲傷。
“有人將那些村民的孩子留了下來,送去了天殺的訓練場。他們將會像我們當初一樣,艱難的活下來,併為了以後也一直能活下來而變的越來越強。可是,我們擄掠的村民越來越少,再去掉那些孩子後,數量就更少。怒初晨少爺終於從惡鬼谷出來了。他見了我們所有的人,並且留在了天殺的總堂,開始管理天殺。”
“本來,我們應該為初晨少爺終於開始管理天殺而高興。可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一些犯了小錯、甚至只是他看不順眼的殺手送去了惡鬼谷。等過幾天他們再出現時,就變成了那種打不死的怪物。”
“我們都感覺到了初晨少爺變了,他的身上好像有一種無形的氣息,陰寒而讓人心生恐懼。但是,我們也只是以為他是因為那次的事情才會性情大變。直到田伯私下裡找到我們,告訴我們,他懷疑那人不是初晨少爺,而是佔據了初晨少爺身體的惡鬼。”
“他讓我們將天殺的訓練場全都暗中遷移,並且將天殺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財物帳冊等等全部都偷偷轉移。這個院子,就是我們暫時存放那些帳冊、還有天殺成員名單的地方。”
屠的目光,從周圍那些漸漸熄滅的廢墟上緩緩掃過,最後停在了那些死去的同伴身上。
“我們安排好了一切,然後等待著田伯為我們得出最後的答案。我們都尊敬他。因為我們知道,無論答案是什麼,田伯的結局都是同樣的,所以我們都聽從他的安排。可是,當我們在田伯的安排下,親耳聽到那人大笑著向田伯承認,他不是初晨少爺;親眼看到他忽然渾身冒出黑煙,將田伯裹了進去,最後化成一堆白骨時,我們除了讓自己更小心些以防被那人現之外,甚至都不能替初晨少爺和田伯報仇。因為,我們沒有那個能力!”
“我們逃了出來,打算按照田伯的吩咐,讓天殺在一個新的地方存活下來。當有一天,天殺足夠強的時候,我們會重新回來,為初晨少爺,為田伯,為天殺報仇。可是,當我們逃到這裡時,追殺的人也同時趕到。我們的人一個個被殺死,而那些怪物卻不會受傷,更不會死。我們知道我們逃不掉了,幸好其它人和那些孩子們,早就被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那些財富也同樣被藏了起來。剩下的那些帳冊名單,被我們一把火燒了!”
“少主,我們沒有背叛!”屠大聲說。
“少主,我們沒有背叛!”戮和殘也大聲說。
天幸仍然沉默無語。可是他的心中卻像翻騰的江水。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想著有一天能夠站在石初晨的面前,問他一句為什麼?他一直在懷疑,當年,他的父親遇刺、宅院被焚是不是也是他做的。可是現在,他卻再也沒有機會了。不僅如此,他沒有想到,強大的天殺,現在居然會變成這樣。
他如今已是修仙,無論將來能否白日飛昇,都已經註定不可能再和凡間有什麼瓜葛。他之所以要回來,要問清楚,也只不過是想了結心中的這個結。否則,在往後的修行當中,這個結必會成為阻礙他進步的心魔。
“少主……不,主人!即然您回來了,天殺上下,都將奉主人之命而行!”屠單膝跪於天幸身前,抱拳抵於額際,聲音堅定而響亮。
“奉主人之命而行!”
戮和殘一左一右,單膝跪於屠的兩邊同樣大聲道。
一直微笑著看著這一切的奚離吾也收斂了笑容,他望著那三個跪在天幸面前的黑衣人,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後,他將頭扭到了一邊,望著遠方那一線魚肚白,似乎想起了一些很遠的事情。
“不,我不是你們的主人。”
天幸平靜的語言卻讓屠三人驚慌不已。
“主人,您要拋棄我們嗎?雖然我們的實力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可是,我們還是能為主人做許多事……”
“不,我不需要!”天幸打斷了屠的話,想了想,他又說道:“石家即然已經不存在了,你們也都自由了!自由,難道不是你們一直想要得到的嗎?”
“自由?可是,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石家的呀。我們活著,是為了石家;我們死去,也是為了石家。”
屠和戮他們眼中露出迷惑和不知所措來。他們從小所受的教育,便是將自己的一切獻給石家。有主人在時,聽主人的命令,主人死了,就想盡一切辦法替主人報仇。可是現在,主人忽然說他們自由了,那麼以後,他們又該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