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侄子為正妃,沐容靜嫁皇子為側妃。卻沒想到閨閣女兒竟有這麼狠毒的手段,這麼離奇的遭遇。
“黃公公,你聽清楚了嗎?看清楚了嗎?”南宇滄扼住黃公公的咽喉,“你就告訴我,南宇渙是什麼罪?沐容清是什麼罪?赫赫揚揚兩百年的沐氏家族是什麼罪?當今皇上勾引母妃、欺君欺父,又該當何罪?”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求四皇子放過奴才。”
南宇滄甩開黃公公,冷聲說:“如果沐家不滅,南宇渙和沐容清不死,你知道這些還能活命嗎?這件事已為人所知,我就推波助瀾,讓隱秘大白天下。”
想到沐家,想起那張沉靜臉,他的心一陣緊抽。兒女之情、殺親之恨,多年來他所受的侮辱欺凌,彷彿一瞬間山崩洪流,只是他已盡失了豪情和仗義。
黃公公板開南宇滄的手,跪在雪地裡,“四皇子,太后大壽當前,事關國體家威。皇上與太后之事,奴才求四皇子千萬別再說,也當奴才根本沒聽到。你身上有傷,還是找個地方好好休養,奴才苦勸皇上,饒恕於你。奴才會照顧嶽公公,保他無恙,沐容清之事也求四皇子務必忍耐這幾天。”
“好,忍了這些年,我能忍不了幾天嗎?”
他踢開黃公公,大步向白雪深處走去,留給眾人一個悲壯蒼涼的背影。一步邁出,便是永遠。此時,他只希望有一個人能理解他的無奈和苦衷。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計高一籌
蒼茫雪色,銀光泛泛。
濃厚的雲層慢慢變薄、斷裂,露出幾縷青藍,昏黃的光暈擠出雲層,灑下微弱的光芒。銀妝素裹的大地異彩遊移,入目無垠的白雪曼妙迷離。
江雪掀開豐簾,遙望素色莽莽的天際,輕嘆一聲,就要雪過天晴了。她很擔心南宇滄,也相信他能渡過此劫,歸於平安,可腹中玲瓏之心仍因他而懸。
赭色宮牆高高聳立,未滑落的雪層凍於牆壁之下,一片一片,好象一塊又一塊蒼白的傷疤。皇宮硃紅色的大門映入眼簾,依舊巍峨氣派,積雪映襯之下,大門欲加鮮紅。好象剛吸食過鮮血的大口,貪婪地隨時都想咬住每一個經過的人。
“就你這樣子,象來看熱鬧的嗎?”
華麗寬敞的馬車溫暖舒適,與車外冰天雪地儼然是兩個世界。鳳清薇裹著魚青色狐毛鶴氅窩在毛毯裡,只露出頭和手,擺弄著九連環,無聊至極。
“早知道你比悶葫蘆還悶上幾分,我就不挖空心思想辦法帶你進宮了。”
就因為一路行來江雪沉默不語,鳳清薇無話找話、懇求諷刺,直到最後威逼利誘,可謂辦法用盡。鳳清薇無可奈何,連嘆幾聲之後,又開始嘮叼無邊無際的悔意。江雪心潮洶湧、面如雕塑,靜靜看著鳳清薇,仍舊一言不發。
“你是不是對四皇子芳心暗許了?唉!一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你才是落花呢?”
鳳清薇抓住江雪的手,鬆了一口氣,“你終於開口說話了,太好了。”
江雪抽出手,淡然一笑,“先停車,鳳公主,我有話跟你說。”
鳳清薇就象打了一場持久戰,終於贏得了最後的勝利,熱情加倍高漲,“到宮門口了,我先讓人把禮單拜帖遞進去,等候宣詔的時候再跟你說話。”
“好,哎,你……”
“什麼事?”
“沒事,你去安排吧!我在車裡等你。”
鳳清薇嘴角微微一撇,笑容淺含曖昧,“你不就是想打聽南宇滄現在怎麼樣嗎?難得你悶了一路,終於金口大開,這樁小事包在我身上,嘿嘿……”
“鳳公主深知我心,多謝。”
真假貴妃是南宇滄的保命符,只要能保他不死,就能求來日方長。沒有生死離別當前,她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的牽掛竟然這麼深。
她開啟車後的保溫箱,看著箱裡那株含苞待放的嬌花。這株花有兩尺之高,葉片有手掌大,含羞捲曲。花株分出五枝,每枝上面都有一個茶盞大的花苞,分別是紅、粉、黃、紫、白五色,花朵尚含苞待放,卻發散出甜絲絲的清香。
她修長的玉指劃過花苞,眉宇之間滿含深思,眼底閃過狠厲狡色。這株嬌花名為佛陀之緣,又叫暖雲蘿,葉片和花朵適逢有緣者才開放。佛陀之緣是羽鳳國稀有的名花種類,鳳氏兄妹把花帶到京城,變成了落鳳山莊的鎮莊之寶。
羽鳳國的壽禮明天才送進宮,今天為了能帶江雪進宮,鳳清薇只好把佛陀之緣獻給太后。順便把禮單呈給關太后的心腹玉嬤嬤,按關太后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