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宇滄長嘆一聲,把江雪的手握得更緊,“江雪,我想讓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所以我不想多問,可人與人之間信任有限度,不管是什麼關係。”
“唉!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在羽鳳國時,接到沐家死士送來的書信,是宸鈺寫來的,他說十小姐要來江東,請我接她一程,並加以照顧。我怕你多心,才說有公幹的,你現在不算沐家人,見到她心裡會不舒服。接到她,我們連夜趕回,深夜才趕到海州,十小姐病了,我怕成皇叔不高興,不敢把她帶到別苑,就住到了客棧。第二天,我把她送到總督府,就去了小院,小院燒了,我又到街上找你。看到你正受萬人膜拜,不便打擾,回到別苑跟成皇叔談公事,才知道十小姐也住進別苑,又病了。她的丫頭婆子跪求我去看她,我一離開,她就哭,所以一直照顧她。折騰到天明,我才回去休息,醒了之後就和她去看你了。”
江雪嗤之以鼻,沐容霧對南宇滄可謂費盡心思,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裝病裝痴,不管示弱爭強,還是耍手段,都是一流,有沐氏家族傳承多年的風範。至於是沐宸鈺給南宇滄寫的信,還是沐雲霧寫的,這種小事江雪不想追問。
沐雲霧來江東,不住進總督府,卻住進了南成遠的別苑,而且不是透過南宇滄的引薦。南成遠不點頭,她不可能住進別苑,她跟南成遠很熟嗎?
南宇滄在街上看到她受萬人膜拜,所謂不便打擾,正是一種迴避的態度。她不想讓南宇滄因為她的身份有心結,可這種事難以避免。慕容玖的身份不是因南宇滄而設,這重身份帶來的利弊也不會因她和南宇滄的感情而改變。
“你可真會憐香惜玉。”
“別這麼說,我受宸鈺之託,再說十小姐和你畢竟是親姐妹。”
“呵呵,南宇渙沒被揭露身世、流放塞北的時候,你和他不也是親兄弟嗎?你們都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親兄弟,難得你們兄弟情深。”
南宇滄皺眉長嘆,靠在軟榻上,看著江雪,重回沉默。江雪會誤解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又不忍心撇下一個見不到他就哭得淚涕橫流的女孩。他對沐雲霧沒有別的想法,對沐氏家族更是不屑一顧,可他做為男人,有保護弱小的情結。
站在臺階上慷慨陳詞、大把灑錢、受官民膜拜的女子很強大,離開他也會活得很好,不需要他的憐惜保護。把自己給了最需要的人不是錯誤,他一直這樣認為。可他不願意看到江雪不高興,也不想她誤解,只是他沒有更好的說辭解釋。
“江雪,我不想多說,只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所以才不想擺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態,過多質疑詢問。”
“我希望你問,不放過每個細節,我都會認真回答。”
南宇滄言語鄭重,一本正經的神情令江雪動容。男人想要空間,厭煩女人事無鉅細,一一追問,可女人表現出絕對信任、不追問的時候,男人會認為這是不重視、不在乎的表現。她活了兩世,尺度仍把握不到位,因為她遇上的男人不同。
她不想逼問南宇滄,她想寬容以待,不想為一些小問題影響感情。就象南宇滄對慕容玖這重身份一樣,很好奇,開始也很難接受,卻不想過多追問。
江雪把賬本摔到几案上,輕哼一聲,說:“那你就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告訴我,為什麼去鄴州接人,說成是公幹?到底是沐雲霧給你寫的信,還是六哥寫的?為什麼你和沐雲霧言辭不一致?為什麼照顧她生病,就不管我醉酒?都說出來。”
“好,我從頭到尾告訴你,不過――”南宇滄起身放下簾帳,又把几案推到軟榻一邊,說:“你躺我懷裡,我抱著你才能說清楚,好不好?”
“討厭。”
不等她說話,南宇滄就蹭過去,把她摟在懷裡,縱情親吻。江雪掙扎了幾次,在他的熾熱攻勢下,繳械投降,雙手纏住他的脖子,臉緊貼在他的前胸。
“求皇上指婚的摺子也該到京城了,江雪,我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娶你。”
“皇上要是不同意呢?”
“不會的,我來江東之前,皇上就答應了,你放心。”
江雪輕輕點頭,笑臉如花,伏在南宇滄懷裡,觸到他臉口有一本硬皮冊子,她很好奇,小手伸進他懷裡,掏出冊子,問:“這是什麼?”
南宇滄暖昧含情,壞壞一笑,說:“我把事情前後都寫到裡面了,你看看。”
他靠在軟榻一角,讓江雪靠坐在他懷裡,雙手繞到她腋下,環在她的前胸,臉蹭著她的頭髮,催促她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