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回了?”寧珂挑眉獰笑,“我早就想去你家看看了。”
“小布也去麼?”洛揚詢問,得知肯定答案後又希冀道:“我也可以去麼?我還沒去過你們那兒呢,放假了也沒什麼事做。”
安樂翻白眼,毫不客氣的拒絕:“下次吧,這次回去主要是想看望我老師還有同學、叔伯和祭拜我父母的。也許五六天就回來了,官越八月中有事。”即使想呆久些,但有原習禮這麼個潛在的威脅在,他真不敢逗留,免得又惹禍上身。走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樣平靜安寧的生活對於他來說彌足珍貴。
“也好。下次有機會專門去旅遊好了。你們那兒也算是文化古城,肯定有不少遺址儲存下來。”
“是有不少書院、名人祠堂什麼的,若再回去,一定帶你看看……”安樂正說著,餘眼掃見幾個熟悉的人影,正眼一瞧,是易朗等人來了,當即瞥頭輕哼一氣,傾身貼近牡丹耳邊不滿道:“你怎麼沒告訴我他也會來呢?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我不知道。”牡丹搖頭,神情無奈,“放下成見,立地成佛。”
“不可能。成見比太平洋的海水還深。”安樂斷然道。這人在他心裡如同原習禮一個級別。
說話間,新來的已都入列,此時都有意無意的看著竊竊私語的兩人。易朗定定望著垂首的安樂,遲疑再三才開口:“好久不見了。你們還好麼?”
“嗯。”語氣不冷不熱。
易朗知道他不喜歡他,其實若不是因為他是蕭香最重視的人,他大可不必看他無禮的舉止和鄙薄的眼神,只是……暗歎一氣,還是忍不住問蕭香的情況:“蕭香也回來了吧?我打他家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也不知道他住哪兒。”
那老房子蕭香從沒告訴過任何人,你當然不可能找得到。安樂幸災樂禍的想,鹹淡又刻薄的回應:“嗯,他的電話號碼從不會告訴不相干的人。而且下個月我要把家裡的電話停掉,以後你還有你們都別往那兒打電話了。”
牡丹聞言,投了個歉意的眼神給易朗,伸手揪了揪安樂的耳朵,當機立斷的跟眾人道別,免得他三言兩語就把人給得罪光,任性得跟孩子一樣。
“才九點多,還早呢,夜間活動要適量,保持身體健康。”凌沐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你家兩位及白瑾馬上也要來了呢,再坐一會兒吧。”
安樂前一秒還想抽他,後一秒聽官家那兩位少爺也要來,忙不迭拉牡丹的衣袖急不可耐往大門走,安全下樓後,撫著胸口吁了口氣,只覺比干體力活還累。牡丹閒散站一旁,兩手兜袋,仰頭望天說:“以前楚國有個書生,有天讀《淮南子》時見上面記載‘得到了螳螂捕蟬時遮蔽自己的樹葉,可以用來隱身’,於是他就四處尋找這葉子……你應該聽說過吧。”
“……”安樂瞪他。居然暗喻他一葉障目、自欺欺人、還……傻!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及時的認清現實、面對現實才是上上策。”牡丹賴笑著勾住他肩膀轉身,卻見幾米開外不知何時立了四個大男人,正是他家大少那夥人,隨即招呼過去。
官極走近,含笑的眼神一寸寸巡過安樂,在他毛骨悚然時才以官家人特有的慢悠悠聲調開口道:“半年不見又變了個樣了,你的適應能力非同尋常啊,跟柳枝一樣丟哪兒都能活。不錯。”
“那是,承蒙您誇獎。先走了。”安樂僵笑回應,拉住牡丹的手飛快進車庫,如同身後一群食人猛獸般避之不及。鑽進車裡後才鬆了口氣,癱軟身子,咕噥了一句便閉上眼,迷迷糊糊時被牡丹叫醒,朝車窗外看了看,僵了幾秒,轉頭不滿問:“不是迴風蘭小築麼?”
“明天再回去。”牡丹解開安全帶,下車,站在門邊很有耐心的等他磨磨唧唧且不甘不願的跨出了,伸手搓了搓他那頭毛刺,戲虐道:“我可以把你這心情理解為‘害怕’麼?”
“我能不怕麼?身邊就一隻惡毒的綠眼灰狼,隨時都有可能被拆吃入腹的份。”安樂一臉苦楚,率先進入大門,還不忘跟門衛打過招呼。疾步走到電梯門口時,突然腳步一旋,蹭蹭踏上樓梯,眨眼就不見了身影。
牡丹氣定神閒的進電梯,到十樓家門口等了幾分鐘,才見他慢騰騰從樓梯轉角走過來,白淨面頰因運動而浮起兩抹紅潤,看起來像極了剛摘下的新鮮水果,潤澤又水份十足,黑亮的眼睛裡有倔強和不滿,清朗的嗓音叫囂:開門呀!我又沒帶鑰匙!
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如今這身書生氣和張揚傲氣比初見他時更甚,整個人散發著勃勃生機,像極吸收了足夠陽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