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竟注意到走道舒適,我覺得這真是夠膽大的了。我剛進屋時就那樣被克里克爾先生的威嚴懾住了,以至除了他以外,我幾乎沒看到克里克爾太太和克里克爾小姐(她倆當時就在場,在客廳裡)。我什麼也沒看到,只看到克里克爾先生這個大塊頭先生,身上掛著一束錶鏈和些飾物,他坐在一張扶手椅上,旁邊放著一個大杯子和一把壺。
“啊哈!”克里克爾先生說,“這就是那個牙需要銼銼的年輕人了!把他身子轉過去。”
木腿人把我的身子轉過去,露出了那塊告示板,讓他充分觀察了後又把我身子轉過來,使我面對克里克爾先生,而他自己就站到克里克爾先生一旁。克里克爾先生的臉相兇兇的,眼睛小而深陷在腦袋裡;他前額上暴著粗大的青筋,鼻子很小,下巴卻很大。他的頭頂和後腦勺都禿了,每側太陽穴上蓋了稀稀落落的溼頭髮,那頭髮剛開始變白,在前額上會合。他整個人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沒嗓音,只能小聲說話。他這麼說話時,由於緊張,或由於自覺用那麼小的聲音說話,使他本來很憤怒的臉更加憤怒,那暴出的粗大青筋更加粗大。回憶這一切時,我對我當時把這些視為他的主要特徵一點也不驚奇了。
“那麼,”克里克爾先生說,“關於這學生有什麼報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