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安靜的剪影，花滿樓卻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

最後他當然還是出聲了，卻只有短短兩個字：“阿晚。”

唐晚楓聞言，身體猛的一震。

那兩個字裡是要含了多少溫柔繾綣，藏了多少深沉思念，才能如此婉轉回腸，揪著她的心都提了起來。

花滿樓見狀，上前一步，離她更緊了點，聲音也更溫柔了。

他道：“阿晚。”

唐晚楓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花滿樓覺得自己再不說話這一天就要這麼過去了的時候，她突然開口：“你是誰？”

花滿樓一怔：“阿晚，是我……花……”

“你是誰啊？我認識你嗎？”唐晚楓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花滿樓不知道唐晚楓為何說這樣的話，轉頭想問問陸小鳳，卻發現他早就走了，順便還支走了原先在花園裡的下人，整個花園，現在只有他們兩個。

好吧……

花滿樓深吸了一口氣，上前直接把人抱進懷裡摟得不能更緊，手和胳膊一同箍住，讓她不能推開自己：“阿晚，是我……對不起，我來晚了……”

唐晚楓直接一腳跺上去：“來晚了？你來做什麼，不是躲著我麼？”

唐晚楓似乎是故意要報復，穿的鞋底都是特製的，踩上去生疼。

不過花滿樓還是忍住了，畢竟在他而言，沒什麼比失去唐晚楓更讓他痛苦的了。

“阿晚，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花滿樓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歉，“是我太傻，我不該躲著你的。”

早該知道她選了什麼路就會不回頭的一直走下去，撞到南牆都不會死心，自己當時真的是讓豬油蒙了心，才會傻乎乎的覺得只要自己躲著她不見她她就會死心回去自己的世界。

“花滿樓……”唐晚楓聲音小了下去，帶著點嗚咽，和小貓似的，撓的花滿樓心裡直癢癢。

“我在。”花滿樓親親她的發頂，然後將人又抱緊了一點。這種充實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當時把眼睛挖出來真的好疼……”唐晚楓小聲抱怨著。

“對不起，是我的錯。”聽她的抱怨，花滿樓心都抽疼了。自己失明時候的痛楚太過尖銳，一直貫穿著整個記憶到了現在，想想眼睛還會隱隱作痛，可唐晚楓卻是直接剜出了自己的雙眼，到底有多疼花滿樓根本想象不到，也不敢去想。

“你還不來找我，我好難過。”唐晚楓繼續抱怨。

“我找了，在我醒的那天我就開始找你了，我找不到。”花滿樓道。

“哦，那西門吹雪的勢力還是挺大的，把你都瞞住了。”唐晚楓有點小驚訝。

“阿晚……”花滿樓無奈。

“花滿樓，我看不見了。”唐晚楓道，“雖然還能感知光，但是和看不見也差不多了……我看不到你的臉了。”

花滿樓手臂又一次無意識收緊：“對不起……以後，我做你的眼睛好不好？”

“好是好……”唐晚楓努力想要從他懷裡把頭弄出來，“花滿樓你能不能鬆鬆……我快被你抱的不能呼吸了……”

花滿樓聞言只能鬆了鬆胳膊，卻也沒有完全鬆開，還是把人抱得緊緊的，只比剛剛好上一點。

唐晚楓無奈的嘆口氣：“好啦，鬆手。我就在這兒，不走了。”

“阿晚，真的，以後不要離開我了。”花滿樓抱著她，帶著滿足的嘆息。

“是你先離開我的好吧？”唐晚楓翻了個白眼。

花滿樓輕笑，在她眼皮上吻了一下，癢癢的。

唐晚楓讓他的動作弄得再一次紅了臉。雖然分開了這麼久，但他對自己的影響力好像分毫不減，即便看不到那張俊美的臉都一樣，這樣不行！

唐晚楓暗暗下決心，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讓花滿樓過關。她眼睛轉了轉，道：“讓我不離開你也行，約法三章！”

花滿樓看著她抬起頭一臉古靈精怪沒安好心，就忍不住發笑，在她生氣前柔柔地在她唇上印了一個吻：“好。”

唐晚楓讓他的柔情攻勢弄得差一點又把自己腦子裡的東西打包扔出去，不過好在還是hold住了，努力抽出一隻手，比了個一，道：“第一，以後都聽我的，哪怕我說的話沒道理。”

花滿樓溫柔的點了點頭：“好。”

這麼簡單就答應……好沒成就感。唐晚楓撇撇嘴，比了個二：“第二，以後不能離開我，就算我說讓你離開也不行，我肯定是在說違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