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得不琢磨的。
我王明混著江湖,就是恨透了那些強權和不公義,卻不能夠讓自己變成那樣的人。
原則。
只有堅守住自己的原則和底線,我方才能夠不會沉浸到那殺戮之道中去,從而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來。
諸般念頭在腦中飛速劃過,我下意識地伸手,喊道:“胖子,別殺他。”
黃胖子也並不是嗜殺之人,長劍點到了那人的脖子之上,就停了下來,而我則快步走上前去,將手指按在了那人的脖子之上。
我用食指和中指點了點頭他脖子上的青筋。
沒有修為。
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船伕而已,不管他是不是荊門黃家的人,都沒有必要死去。
我揚起了手,一記手刀斬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不再磕頭,應聲昏倒。
我站起來,快步走到了船頭,朝著島的那邊望了過去,瞧見人影綽綽,卻是有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龍阿喬和黃養天都回來了。
瞧到這情景,我趕忙指揮著黃胖子將那三個死去的傢伙給拖到了船尾處,吸了吸鼻子,清冷的湖風之中,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不過卻也來不及了,兩人蹲下身子,挪動到了搭在船上棧板的入口處來。
我們兩人都在這裡伏擊,黃胖子手中是他老爹給他專門打造的破劍,而我則從地上隨手撿了一把苗刀過來。
黃養天和龍阿喬依舊還在高談闊論,這回他們的話題,卻是轉移到了兩家的合作上來。
我聽到黃養天說道:“我們黃家在朝堂之上,關係肯定是足夠硬了,本來這一次是準備把錦雞蠱苗給洗白了的,各方面的關節都打點通了,只可惜在這關鍵時刻,那狗日的黑手雙城插了一手,透過總局特勤組那邊過來推動此事,所以問題變得有點複雜了,不過你放心,很快我們就會給你們洗白的;至於現在,你們現在黃家別院待著就是,絕對保證你們的安全,這一點,我荊門黃家還是有那個自信的……”
龍阿喬恭維道:“荊門黃家,江湖上響噹噹的招牌,那自然是很不錯的,我呢,比較關心我的個人問題,上次我跟鬼鬼小姐見過面之後,一直都沒有再瞧見了,怎麼回事啊?”
黃養天猶豫了一下,說這個啊,鬼鬼自從上次跟你見過之後,就一直被禁足在了家主秘境之中——你也知道,她本人是極其反對和你們合作的,這個沒辦法,得由時間來慢慢消磨才是……
說話間,兩人就已經走到了船上來。
最先上來的就是黃養天,他跳上了甲板,下意識地四處望了一眼,說黃威人呢,這個時候開小差,搞什麼啊?
他話都沒有說完,就被黃胖子猛然一下,從地上衝起來,惡狠狠地撞到了前面去,而我則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揮出一刀,斬在了一隻抬腿上船的腳上去。
我聽了剛才兩人的對話,也是恨意濃烈,除了龍阿喬意淫小米兒的種種話語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差一點兒就玷汙了米兒的清白。
對,我說的是米兒,龍米兒。
自從有了小米兒之後,我對前女友龍米兒的感情就開始漸漸地變得濃烈,就感覺如同親人一般——畢竟我是小米兒的爸爸,而誰是她的媽媽呢?
想來想去,只有龍米兒。
儘管雙方僅僅只是拉拉手一般純潔的男女關係,但是因為小米兒的這一層紐帶,使得我和龍米兒之間就變得格外特殊了起來。
他侮辱了龍米兒,其實就是在侮辱我。
我王明被人如當街老鼠追過,如階下囚困過,如案板肥肉剁過,但是卻並不代表我隔壁老王沒有脾氣。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金鎮資訊的血族龍澤喬對我一路窮追不捨,甚至拿我父親來做文章,還在京都那種首善之地、天子腳下不顧影響地弄我,然而結果如何?
我當著他的手下,包括所有人的面,將他的偽裝撕下,讓他活生生地被烈日陽光灼燒,化作灰燼。
這就是我,睚眥必報。
堂堂正正的戰鬥,絕對會很精彩和激烈,但是偷襲這般無恥的事情,就沒有那般好看了。
事實上,我這一刀,斬下了龍阿喬的右腳,他“啊”的一聲慘叫,直接跌下了船,掉進了湖水裡去。
我們的偷襲很快就暴露了,他們身後還有三人,雖然弄不明白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但是卻有一人大聲喊道:“保護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