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所措地點著頭。
“寧寧啊,你去給我買杯咖啡。”漂亮姐姐指使著寧寧,她黑著臉,氣鼓鼓地轉身離開。
“小欣啊,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辛笛,是你媽從小的姐妹淘。”羅姐姐拍了拍我的手,親切地說道。不是,是羅阿姨,居然是我媽那一輩的。淚目……我還亂認親戚,想喊人姐姐。
我難以置信地張著嘴,吃驚地看著她保養得極好的肌膚,天啊……這哪是邢大姐可以比的。邢大姐的魚尾紋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還有你爸,我也認識。年輕的時候總在一起玩。”羅阿姨嘆了口氣,“歲月不饒人啊,一晃你都這麼大了。”
“那個,小文你和皙蕾先走吧,我和小欣單獨說說話。”羅阿姨再次下令。
藍皙蕾依依不捨地看著病房,“可是培樹他……”
“有阿姨在這呢,有事情我喊你們。也累了好幾天,去歇會兒吧。”羅阿姨朝饒君文使了眼色,似乎有嫌他們礙眼之意。
他們安生地離開,沒有多做圖勞的抗議。這阿姨厲害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們繳械投降。
“小欣啊,媽媽最近忙嗎?我們都有20多年沒見了……”羅阿姨把我拉到她身邊的位置,握著我的手,“她是不是經常板著臉,做事也是一板一眼的。動不動就是原則啊紀律啊……”
“呵呵,還好啦。”說實話,我家孃親偶爾才會這樣。
“爸爸呢?聽說現在是軍區首長了吧……”
“恩。”我乖巧地點了點頭。其實,我不是如此安靜的人,只是有點累了……
“小時候在軍委大院裡啊,你爸和你媽都是最受歡迎的人,追他們的人排成一整排,估計一個排還不止,應該有一個連吧。”羅阿姨的眼睛裡有閃閃發亮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那時候,我也喜歡你爸。”
喜歡我爸?我的瞌睡蟲跑了一半,我孃親哪裡是羅阿姨的對手嘛。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選手。
“可是你爸眼裡就只有你媽。後來他們一起參軍,一起工作,也就順理成章地一起生活。不知道讓多少痴兒怨女從此心碎不己。”羅阿姨頓了頓,朝我扮了扮鬼臉。“我也是當中的一員。可是小時候我就象個男孩子,打架爬牆逃課一樣都不少,是軍委大院讓人最頭疼的孩子。那時候,我沒想過要參軍,我想走一條和父輩們截然相反的路,選擇我所喜歡的路,一直走下去。這也就造成了,我和你爸你媽在革命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我安靜地把頭枕在牆上,聽著羅阿姨講當年的故事,爹爹和孃親很少跟我說以前的事情。恍惚間,覺得她的側臉好熟悉,又說不上在哪裡見過。輪廓感十足,再加上精緻的妝容,優雅的談吐舉止,是我一輩子都學不來的。
“當你爸你媽結婚的時候,我特別不服氣,為了一個男人,我連姐妹都不要了,找她理論半天。”羅阿姨哧哧地笑著。“年輕真好,可以勇敢地追求心目中的愛情,不惜放棄友情,與許多關心我的人反目。”
“後來,我嫁給一個軍人,一個默默守護在我身邊,無條件包容我所有壞脾氣的男人。。”羅阿姨攤了攤手,“你看,我最終還是嫁給軍人,逃不開的宿命。一個有著崇高理想的飛行員,一個最優秀的飛行員。”
飛行員?怎麼還是飛行員啊……我迷迷糊糊地眯著眼睛,腦袋遲鈍到懶得再去思考,我想睡覺。
“你爸媽剛結婚那會兒,見我總賭氣,還和我立了一個約定。你知道是什麼嗎?”羅阿姨邊說邊扭頭看了看我。
“不知道。”我哪什麼這麼多,我只想睡覺。我嘟囔著,頭慢慢地往旁邊偏過去。
羅阿姨後來說了些什麼我都沒聽見,因為我睡著了,趴在她的肩膀上沉沉地睡去。淡淡的泥土芬芳,森林裡散發出的樹木香氣環繞著我。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
————————我是睡醒的分隔線————————
一睜開眼睛,窗外一片愷愷的白雪覆蓋在枝頭上,遠處的樓房頂上也罩上一層雪白,銀妝素裹的妖嬈,陽光反射的耀眼光源,充滿著冬天寒冷又溫暖的味道。
我伸了伸懶腰,環視著房間內的雪白,好熟悉的感覺,這不是白霏霏的休息室嗎?我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睡覺的,之前好像是在於培樹的病房外和羅阿姨聊天來著。
羅阿姨!?改天要問問孃親。
翻身下床,在衣櫃裡隨手找了幾件衣服,離職前我還把一些衣服放在霏霏這裡的,正好派上用場。我還是有先見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