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沒有臉再見您,這些年,他根本不知道我到這裡找過您,若是知道他吃的那藥,是我到您你求回去的,他怕是情願死也不會吃的,殿下,求您了。”
那人抬起的臉上,滿面的淚痕,眼裡臉上都刻滿了痛苦的印記,比之自己,這人這麼多年竟然衰老至斯,雲舒心裡驀然間也不由感覺幾分悲哀,竟然也慢慢釋懷了,同樣是為了愛,誰能說自己做得就是對的,別人做的就是自私?
若是如今自己幸福了,六雪那般單純柔弱的人承擔那巨大的責任,自己就會享受得心安理得嗎?
雲舒開始懷疑!
“吟人,你起來吧,藥真的沒到時候,我便是日夜催動丹爐,也需五十年方能有小成,你提前的太早了,你先回去吧,想辦法保六雪五十年,這點能耐你還是是有的,五十年後,你再來!”
“殿下,你?”那被叫做吟人的男子,此時的眼中全是淚水,頓時雙腳跪地,恭恭敬敬地給雲舒磕了個頭,用極懷念的聲音哽咽著;“殿下,您已經十萬年沒有再叫過吟人的名字了,謝謝您!”
不想再看到他的眼淚,那會戳痛他自己的淚腺,揮過袍袖,絕情般的轉身,“你走吧!”
話落,雲舒自己的人已經消失在了浮雲階上,努力的收斂自己的情緒,記起還有個墨墨在殿裡等著他,不想讓他看出自己怕情緒激動,但是那些過往的屬於他們四個人的共同的回憶畫面,卻搗亂似的不停的在他們腦海中浮現,以為曾經忘記的一切,再度又被記了起來。
雲舒不知道的若無其事,有沒有露出破綻的地方,只知道當他跨進殿門時,那孩子立即帶著關心和愉悅的笑容迎了上來,“雲舒,你回來了?”
“你怎麼不吃?”看到他的碗筷和自己出去時完全沒變化的模樣,雲舒佯裝有些不理解的問他。
“一個人吃寂寞,想要和雲舒一起吃,反正你說很快就回來,我也不是很餓,雲舒是守信用的人,果然回來的好快,我們重新吃吧,不過你的雪露羹已經全都涼了,真的沒事嗎?”墨墨立即笑靨如花的挽住雲舒的手臂,把他拉到餐桌邊,假裝完全沒有發覺到雲舒情緒的異常。
“沒關係,雪露羹其實涼了更好吃!”
早餐似乎和雲舒出去前沒什麼兩樣,但是兩人都知道。其實已經不一樣了,卻都努力維持著,一個假裝無事,一個假裝沒發現對方有事,終於戴不住的面具在早餐後,卸了下來,對著有挽著自己一條手臂的少年,雲舒側過頭,語帶邀請的道:“想要喝一杯嗎?”
第二卷 對抗天地 第四十六章 飲雀釀雲舒別哭
雲舒的生活之規律,從墨墨第一次來到雀凰山時,就有所覺,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事情,一過就是幾千年從無改變,這是墨墨第二次來到雀凰山,兩次加起來與雲舒在相處的時間都沒能超過半個月,但是墨墨自認對雲舒的瞭解,卻絕對不能用這短暫的時間來衡量,在他的概念裡,雲舒無疑是很自制,很壓抑,又慣於隱忍的人,所以喝酒這樣的事,似乎從來與他的給人的感覺是相背的。
然而此刻,這個霽風皓月般的男子,卻輕柔的邀請著他,問他,“想要喝一杯嗎?”
不由讓墨墨很想皺起眉頭,有些後悔之前不該讓他一個人出去,就這一會兒功夫,他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或者說他見過了什麼人嗎?
否則一向不外露情緒的雲舒,如何會想要喝酒?
人類常說‘一醉解千愁’,也都知道‘酒醒愁更愁’,但是卻還是有人不斷的想要靠酒去麻醉和暫時忘掉一些痛苦,和不想記起的事,如今的雲舒,雖是高高在上的凰雀一族的王,當他碰上實在令他不想記起的事,也只有靠酒精去暫時麻醉和發洩他自己嗎?
若是有更好的辦法,墨墨真的很不希望雲舒用這個自虐的辦法,來鎮痛療傷,然後此刻的自己,不知道他的心事,無法給予適當而溫暖的方式寬慰他,唯一能做的僅僅是陪著他,小心翼翼的裝做沒有看到他的脆弱,在一邊維護他最後想要保持的堅強面具。
所以他微笑如花,點頭如蒜的道,“當然了,早就曾經聽爹爹說過,雀凰山的雀釀是世界上最甘醇的美酒,雲舒,你捨得拿出來與我分享,我哪裡還會不喝?饞都饞死了,酒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去!”
“在後山!”雲舒舒緩的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傻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笑的比哭還難看?”
墨墨身子一僵,頓時無語,有些慌張的看向雲舒,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笑容居然如此牽強,他還以為他表現的很雀躍,很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