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書?我也要看看。”夏徵撫著自己的胸口,順了兩口氣十分認真地看著林媛,儼然一個愛學習的好寶寶。
林媛抽了抽嘴角,道:“就是,就是以前在林家坳的時候,去隔壁陳柱子家看到……”
“停!不許說了,我不看了!”一聽到陳柱子三個字,夏徵臉上的認真模樣立即變了,醋罈子再次成功打翻。
聞著地窖裡濃濃的醋味兒,林毅和兩個暗衛十分有眼力勁兒地繼續埋頭幹活了。
林媛摸了摸鼻子,她不是故意把陳柱子揪出來的,只是自己在認識夏徵之後幾乎跟他形影不離,只能說認識他之前的事了。
六個鏡子,這兩個暗衛切割地很快,一個時辰便都完成了。
將那些橢圓形的鏡子放到一邊後,林媛看著桌子上被切割地七零八碎的下腳料們犯了難。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琉璃,剛剛在畫輪廓的時候,林媛是錯開畫的,這樣留下的下腳料很不規則,再加上暗衛切割時為了更好地動手,多多少少已經將大塊的鏡子切壞了。
如此一來,剩下的邊角料最大的都沒有巴掌大小,想要做個隨身攜帶的小鏡子都不行。
可是扔掉吧,又實在是太可惜了,畢竟每塊鏡子的背面塗著的都是銀子啊!
“那個,姑娘。”一直沒有開口的林毅突然清了清嗓子對林媛道:“這些下腳料,姑娘若是沒用了,能否給我?”
林媛挑了挑眉,在她的印象裡,這個林毅向來少言寡語,而且對任何東西任何人和事都不怎麼上心,怎麼今兒對這些鏡子這樣熱切了?
被林媛看得有些臉熱,林毅微黑的臉頰上緋紅一片,眼睛也不自覺地開始沒規律地轉悠了:“那個,我,我想送人。”
呦!這次還不等林媛開口,夏徵就先哎呦了一聲,就連那兩個暗衛也表情古怪地看著自己的副統領。
不怪幾人想岔了,主要是林毅此時的表情完全就跟要去見小相好一樣。
只是林毅這個神經大條的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了:“其實,我是想把這東西給大帥送去。”
大帥?夏臻?
兩個暗衛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天哪,真是沒有想到,副統領居然跟大帥之間還有這麼,這麼難以名狀的小秘密?
夏徵和林媛有些明白過來了,這些鏡子對於女子來說只是臭美而已,而對於男子,特別是軍營裡的男子,就有了另外一個用途。
果然,兩人便聽到林毅繼續說道:“二公子沒有經歷過打仗,自然不知道戰場上的兇險,而對於斥候來說,最大限度地刺探到軍情而不引起敵軍的察覺是非常重要也特別困難的一件事。所以,我打算用鏡子……”
後邊的話他沒有說完,但是林媛和夏徵都已經明白了,鏡子是可以反光的,而且成像的效果比銅鏡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把鏡子裝在瞭望鏡上,就可以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看到敵方的軍情。就像後世的潛水艇一般,林媛記得,在她上小學學習鏡子的反光時曾經做過這樣的小實驗。將兩塊鏡子以特別的角度和形狀安裝在Z形的圓筒內,就能在下方看到上方的景象。
看著桌上那些大小不一的鏡子碎片,林媛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確是在暴殄天物,在這個時代,什麼驕奢淫逸永遠都比不上人命重要。那一塊小小的鏡子,或許就能拯救一個斥候的性命,甚至還會決定了一場戰爭的勝負。
原來副統領是這樣想的啊!
兩個暗衛恍然大悟,其中一人不自禁地低喃了一句:“早知道這東西這麼有用,當初就是拼死也不能讓他們劫走了我們那一車琉璃啊!”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地窖裡此時靜寂地只能聽到呼吸聲,林媛自然是聽清楚了的,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車?居然被劫走了一車?!”
夏徵暗暗瞪了那兩個暗衛一眼,笑眯眯地安撫道:“沒事,只是在路上遇到了西涼的盜匪,交的買路財罷了。哎,不交的話就得犧牲好幾個暗衛,我總不能……”
“對,人命比錢財更重要。”對於這一點林媛十分贊同,便不再糾結這一車琉璃了,不過她卻在心裡將劫走了自己滿滿一車琉璃的盜匪給狠狠地詛咒了一番。
對於林毅說的這件事不用再思量了,林媛臉上的表情異常認真嚴肅,指著牆角邊那些尚未加工過的琉璃道:“那些邊角料能做什麼?一會兒,你們三個就把剩下的所有琉璃都運到夏家大營裡去,鐵匠人就在軍營裡,有他在,有你在,你想要多少鏡子都行。”
聽林媛將所有的琉璃都貢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