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片再好,拍過兩部也就夠了。”徐靜蕾撇撇嘴道,“再說了,我也不能一直當‘負債導演’啊!之前選擇拍文藝片,是希望能拿大獎來證明自己的能力。現在大獎也拿過了,就不用再繼續了。往後還是先多拍幾部商業片,撈幾把高票房才是真的。畢竟獎盃再多最終也就是個擺設,那玩意又不能吃不能喝的,遠不如鈔票來的實惠。”
一番話聽得姜成是嗔目結舌,很難相信剛剛那番話是出自於“老徐”之口說出來的,“徐姐,你這也墮落了啊!”
姜成有感而發,徐靜蕾卻是撇了撇嘴,“可不是我墮落了,而是這年代就是這個形勢,純文藝片是不吃香了,沒有足夠的商業能力是不行的,不然一直虧本的話也不會再有投資商願意投資你的電影了。聽說最近連陳凱歌也轉拍商業片去了,連他那個級別的人物也不得不選擇轉型,也遑論我這個‘導演新人’了。”
聽出徐靜蕾言語裡的無奈,姜成也唯有一嘆,純文藝片是真的沒落了啊!
其實不只是國內,如今全球電影圈都是這個形勢。
隨著全球經濟的不斷騰飛,人的jīng神世界卻越發空虛,隨之帶來的便是娛樂產業飛速發展。這幾年,各國電影、電視劇、音樂、遊戲、漫畫等產業都有了長足的發展,便是因為這個大勢。
只是現在人們需求的只是一時的jīng神娛樂,所要更多的是那種能給感官帶來巨大震撼的商業電影,而非是那些看起來“軟綿綿”的,卻能長久震撼心靈的文藝片。
因而拍攝費時費力,最後收支卻不平衡的文藝片到如今沒落是很容易理解的。
所以,徐靜蕾的選擇是再正常不過了。
姜成也沒有二話,直接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劇本遞給她。徐靜蕾迫不及待的接過,卻見封面上寫著四個大字:假裝情侶。
“名字起的有點意思,就是不知內容如何了。”說著她又瞥了姜成一眼,卻見他只是老神在在的喝著茶水,對於她話裡的疑問置若罔聞。
“挺有自信的嘛!”看到姜成這個樣子,徐靜蕾在心裡暗道,“也是,金馬、金像獎雙料最佳編劇,這劇本還能差了?”想完,她隨手翻開了劇本,認真看了起來。
沒有想到卻又意料之中的,這是一個看著挺有趣的故事,主要講的是:
陳文是一位普通的保險公司員工,為人樸實勤奮,沒有什麼女人緣。一天給客戶送檔案,在廣場上碰到一位外貌髒兮兮的神經病女孩。憐憫之心大發的陳文,決定把女孩送到安定醫院救治,然而在病院車上則飽受女孩折磨,吃下她強塞給他的,看似髒兮兮的蛋糕。意外的是,陳文最後才發現卸下裝扮的女孩十分漂亮。
陳文陪沈露送到jīng神病醫院,因為被搞的不成樣子,自己yīn差陽錯的被誤當做神經病。倒黴的陳文因未能按時送交檔案,被老闆一頓痛斥。轉天沈露約陳文見面,告訴陳文她想跟他玩一場“假裝情侶”的遊戲——“不要難受的開始,不要痛苦的結束,只要戀愛中最美好的那部分。”一向沒女人緣的陳文覺得這個遊戲非常刺激,同時也想把漂亮的沈露當成自己人生中唯一的豔遇。於是,兩個人開始了假裝的瘋狂戀愛。
“愛情”來了,陳文一次又一次的遭受沈露的折磨。為人淳樸的陳文在幾次受虐之後發現自己愛上了沈露。在陳文以為自己墜入愛河時,有一天沈露忽然默默向遠處在湖水裡撈被她拋掉的袋子的假裝的情侶保證“我永遠不會愛上你”,並不辭而別。後來陳文終於接到沈露的電話,受邀與她“真”的男友見面。令盛裝準備的陳文意想不到的是其男友在電視畫面上,電視放映的是他在雪山失蹤的訊息。再後來沈露也不知了去向,之前要求陳文別給她打電話。陳文以“殉情”的方式跳入兩人曾來過的地方卻無意找到沈露拋掉的袋子。在同事和同事黑人女友的幫助下,陳文似乎從袋子裡的物品中找到沈露的蹤跡。在挪威特羅姆瑟雪山頂的小屋裡陳文找到了沈露,後者終於被他感動了。此時沈露正在發高燒,情急之下陳文安排好沈露的心情,一人冒險下山。在下山的路上,不幸被暴風雪襲擊。而影片一開頭那個帶陳文來的計程車司機還想著這兩個朋友,天亮時分駕著雪橇搜救……
沈露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教堂的診所中。她問陳文在哪裡,外國護士說“我深感抱歉”,然後帶沈露到了太平間檢視。沈露懷想著過去和陳文在一起的時光走向前抽搐不已,當護士掀開白布時,戲劇般的情形又發生了……
可以說,這是一箇中國式的“諾丁山之夢”,中國版《我的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