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遠候老謀深算,豈會輕易離開盤龍嶺。” 彭世雄濃眉皺起。
蕭青山捋須輕笑:“公主既然說出此話,必然是有了主意了。”
阿九笑望著蕭青山,點頭道:“不錯,正有一計。”
慶昊二十九年冬,南昭北伐大軍與北狄大軍交於盤龍嶺北三十里,潰敗。南昭主帥彭世雄率領大軍向天門鎮撤去。
孟遠候堅守盤龍嶺,不動分毫。身邊有將勸其乘勝追擊,孟遠候冷聲大笑:“豎子短見!”
而北狄朝中諸位大臣,有主張乘勝追擊者,也有主張堅守盤龍嶺者,爭論不下。
北狄後宮中的紅衣,慢慢蹙起了眉頭。南昭的大敗,是真是假?此事她該如何處置?
而正在她猶豫不決之時,有一個人前來訪她了。
那個人便是她自小離散的親生妹妹——金金。
金金見到她,便一跪不起。
“妹妹,你在彭大將軍手下,過得還好吧?”紅衣知道自家妹妹一直心儀彭世雄。只是那彭世雄的心意如何,倒是難猜。
金金抬頭,曾經的嬌媚橫生早已不見,如今只是滿目的哀求。
“姐姐,我不管你到底要做什麼,請看在妹妹的份上,助大昭一臂之力!”
紅衣冷笑反問:“金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大昭的公主,至此危機時刻,又如何會不助大昭?”
金金垂首不語,她知道姐姐的怨和恨。知道她為了能報復大昭皇帝,為了父親的冤屈,而入了北狄皇宮以身侍君。
姐姐費盡心機,等的不就是北狄的大軍攻破天門鎮滅了大昭皇朝嗎?
只是她卻不是姐姐,無法因為私人恩怨而去怨恨皇帝,怨恨國家,怨恨……那個男子。
“姐姐,如今北狄兩派相爭,主攻主守皆有之。正此關鍵時刻,請姐姐就算不看在大莫先生一貫的照拂上,就看在你我姐妹之情上,也要助大昭一次!”
紅衣淡掃著地上的妹子,這個妹子雖不笨,卻太過重情。
“你我是親生的姐妹,你卻如此跪在我面前,只不過是為了那個男人,讓我放下仇怨罷了!”
金金咬唇,眸中有淚。她想起那個一貫對自己冷眉相對的男子,竟然鄭重託付低聲請求,便情願粉身碎骨也要完成他的心願,又何嘗如今只是跪求自己的姐姐呢。
“姐姐,放下那些恩怨,好不好?你就當成全我這個妹妹吧!”金金低首伏地,悽聲請求。
紅衣冷望著地上的妹妹。
曾經的仇恨正燒著她的心,可是這個妹妹呢?這個讓她恨鐵不成鋼的妹妹啊!
良久,她無奈地笑了。
“起來吧,金金。”
“姐姐?” 金金抬首,姐姐竟然同意了?
“金金,你我是姐妹,你這樣求我,我又怎會不如你所願呢?”紅衣溫暖而無奈地望著自己的妹妹。
“姐姐!” 金金驚喜起身,上前握住姐姐的手。
她們姐妹二人幼時分離,長大之後也是聚少離多,姐妹之情卻一直深厚。
紅衣寵溺地望著妹妹,輕拍著妹妹的手問:“說吧,到底要我做些什麼?”
金金這才說起原委。
原來,彭世雄佯敗南下,其實早已在天門鎮設下埋伏,只等北狄大軍入內。可是此時孟遠候堅守盤龍嶺,大軍絲毫不動,令得彭世雄引蛇出洞之計幾乎落空。
“如今北狄分為兩派,爭論不休,請姐姐出一臂之力,勸說北狄皇帝下令孟遠候南征。” 金金道出目的。
這是臨出發前彭世雄的囑託。
紅衣蹙眉沉思,良久才輕輕點頭:“妹妹放心,三十天內,北狄皇帝必會下旨孟遠候遠征大昭!”
金金聽得姐姐的保證,握著姐姐纖細的手,感激地點頭。
而此時的紅衣,心中卻想的是:彭世雄和蕭青山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絕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會因為姐妹之情而放棄那些怨恨嗎?
不,他們絕不會這麼天真。
他們派了金金來,只是欲蓋彌彰而已。
南昭怕是真得敗了,不得已而退守天門鎮。
可是他們又擔心北狄真得會派出孟遠候攻打天門鎮,便使出這麼一計,迷惑於我。
他們定然以為讓金金說出這樣的話,我便會反其道而行之,勸說君王按兵不發了?
可是,我紅衣是這麼天真嗎?
紅衣笑看著自己的妹妹,一個月之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