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牽強地說了幾個字,努力維持著聲音的平和,儘量減弱由哭泣而帶來的震顫感。通常這時候,我會不顧一切地認為這是他的某種同情。
“你這樣會淋病的。”他依然很好心。
“寧寧她很喜(87book…提供下載)歡你。”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對他這樣說。從前,只有賭氣時才會這樣不分輕重,說完即充滿了犯罪感,奪路而逃。
回家,老媽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我,“早上出門讓你不要忘了帶傘的,怎麼說丟就丟呢?你說你們A中的學生什麼素質,怎麼連傘都偷呢。”
我已經很不耐煩了,“媽,我想睡了,你別煩了,行麼?”
“好,好,我不煩,你睡吧,要薑茶、熱牛奶嗎?”
“不!”我蒙著被子睡開了。
被子裡的簡單睡不著,今天好像很受傷。可是誰傷的我呢?思考了很久,只能說這最睽睽禍首是我的自作多情。明天我要怎麼面對他?雖然沒做錯什麼,好吧,做錯了一點點。我惶恐、緊張,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一早,我的演技還算可以,“媽,昨天淋了雨,今天覺得好軟啊!”
“真的啊,那麼今天不要去學校,好好在家裡休息一天,下午讓阿姨不要吵到你。”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但門面還是要做的。“可是,今天的課很多,雖然不是新課,卻很重要。”
“不要緊的,我的寶貝的成績我還不知道啊,一會兒我給你們老師打個電話,請個假啊!”老媽在安慰我,不一會兒,就真去打電話了。
我躺在床上,心裡還是很忐忑。躲得過初一,還躲得過十五麼?方正,你為刀俎,我為魚肉,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物理課上,氣氛很重,全場寂靜,一般來說,講到最後一二題的時候,總是這樣。“剛剛這道題,我們已經用比較傳統的方法解了,其實還有幾種是比較簡便的,就是偏了點,有人想到了嗎?”米桀發問。
全場依然寂靜,米桀招牌似的皺了皺眉,“沒有人會嗎?那簡單,你上來做吧!”往往是這樣,附加題,沒人會解得題,雖然我不舉手,他也會讓我上黑板寫,他不喜(87book…提供下載)歡寫粉筆。偶爾也讓陳皂一寫。
只是這次,教室裡沒有簡單。他往熟悉的位置望去,是空的。“那班長上來寫吧!”陳皂一是他的另一張王牌,只是依然沒人站起來。
不一會兒,陳明望著米桀說,“今天簡單和班長都請了病假。”
“病假,什麼病假。”這裡有區別的,同樣的話,老班說,潛臺詞是,你們怎麼可以請假?都給我回來上課。米桀的意思是,他們請的是什麼病假?
“說是淋了雨。”
米桀又重新回到了講臺上,“既然大家都沒想好,就當做家庭作業吧,明天我們繼續講。”他離開了教室,在距下課還有7分鐘的時候。他又創造了一個記錄,提前下課,這在A中歷史上也是巨無僅有,只此一次。
隔天一早,我來得很早,習慣了高中生活的人是很難享受懶惰這種東西的。只是有人比我更早,陳皂一簡單地跟我打了聲招呼就開始了他的早讀。這傢伙精神很好,容光煥發,我困惑,他昨天請什麼病假。
頭一節是物理課,鼓起十二分的勇氣告誡自己,這沒什麼。其實一切都跟平常一樣,他在講臺上口若懸河,我在下面做些適當的筆記。當他拿起昨天的試卷最後一題的時候,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讓我上去寫,而是自己拿粉筆寫。
我坐在第二排,前面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白色的粉筆上帶著星星點點的紅斑,他纖長的手指上沒有貼創口貼,肯定也沒消過毒,都兩天了,還在淌血,傷口一定不淺。感情真的不是人能控制的東西,我的心默默地揪了起來。理智也不屬於此刻的我,可以說,認識他之後,我就像個不安分的瘋子。安靜到快凝結的空氣一聲迫響,沒有任何理由的,我站了起來,喉嚨不受大腦的分配,“老師,這題我會!”走到講臺前,把他擠到黑板的另一端,然後抽了支粉筆開始寫題。此事彷彿不需要經過他的同意。下面很吵,我不想理會,聲音卻還是傳過來,“會解題了不起啊,沒叫她也寫。”沒有任何人可以反對“太愛表現了吧,這種機會都不放過。”“她就是這種人啊!”
米桀喊了聲安靜,教室才又恢復安靜。我回到自己的位置,沒敢看他。
簡單,你在做什麼?
我開始選擇逃避,一天,三天,一週。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第一次寫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