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別過頭堅決走向他對面的另一位老師,“老師,轉專業。”那個嗓音似乎不是我本人的了,那麼顫抖。
“轉專業,找那邊米老師。”他指指米桀,用眼神示意我,真是熱情極了。
擺在面前,兩種選擇。1、立即離開,我的憤怒告訴我該那麼做。2、輕掠地站在他面前,掩飾最瘋狂的內心。我在煩惱什麼,或許他完全不記得我了,是的,教過半年的十分任性的女學生。
邁著鐵血步伐來到米桀桌前,那位熱心地老師替我把受理單傳了過來。我呆站著,倔強地移開視線,注視著窗外,那裡只能看到一棟同樣枯燥的教學樓。
“什麼專業?”他看了我一眼,無情地問。用這個詞肯定是不準確的,可是我所希望的是它的對立面,即便是側立著,即便是刻意閃躲的眼神,那裡的東西一如從前,我希望他看我的眼神和我看他的是如出一轍的。
裝作沒有聽到一般,感覺也可以裝作有便有裝作沒有便沒有就最好了。雕塑般地立於窗前。他重複一遍,要裝作醒悟一般,因為剛剛裝過了發愣,“英語。”
“我問你要轉到什麼專業!!”米桀認真起來。我正視他,看到桌面的資料夾就能猜到這傢伙在趕時間了。
他永遠是這樣,忙著別人不知道在我看來又毫無意義的事。先前覺得是種神秘感,現在看起來真能惹人生氣呢。
“單子上都寫著呢,您自己難道不會看嗎,還是您先天失明,失聰,失去內心最基本的觸覺。”
米桀瞬時低了頭,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倒是隔壁的老師伸長了腦袋,直勾勾盯著我看。我迅速地抽回了單子,走到熱情老師面前,“老師,那個工作人員效率太低,所以麻煩你了。”說完甩身離開,我怕多呆一秒鐘,我會忍不住對那個傢伙動手。
確定簡單走遠了,熱情老師鎖了辦公室,“哇,現在的學生怎麼這樣,素質太低了。”米桀溫和地笑了,走到那邊把受理單又拿了回去,對著螢幕敲擊鍵盤。熱情老師轉身為自己倒了杯咖啡,“你不是很忙嗎?”
“工作是忙不完的。”米桀靠在椅子上對著單子思索,突然又冒了句,“新聞專業誰帶的班?”
“你說剛才那個女生轉的是新聞媒體啊!”熱情老師答非所問。
“問你誰帶的班?”
“我哪知道,學校這麼大。”他收拾完桌子,預備吃午餐了,“我要是你啊,一定不給她轉,態度那麼惡劣,等她明年考了專業第一都不給她轉。”
米桀白了他一眼沒說話,那傢伙識趣地走了。米桀嚥了咽口水,連這個都是苦的。她開始對自己尊稱‘您’了,這在以前可是絕無僅有的。
☆、第九章(五)
一路鏗鏘,超長髮揮我骨子裡的破壞意識。見到垃圾桶,不由自主的想去破壞它,見到枯枝不由自主地想去折它。花兒沒敢採,那是帶刺的玫瑰。校工在身後忿忿罵我,因為抓不到犯罪嫌疑人,只能自己處理垃圾桶了,他怎麼知道,今天我是踩了風火輪來的。
湖裡的幾隻鴨子啄得利害,每一隻都是狠角色的角鬥士,旁邊是個小餐館,不少麻雀落在附近尋些冷炙,時間一長,膽子養野了,沒有試探地就跑我身邊不停地蹦啊跳啊,這也不怪它,上帝懲罰了它,它們不會走了。我破壞性地揮手過去,事實證明了以卵擊石的可行性,我的手背被碰青了一塊。
灰溜溜地回到那個稱之為港灣的家,想要尋求一點安慰,不料戰爭提前爆發,蘇貝和黃婧媛身先士卒,與‘美少女戰士’宣戰,施布彌拿DV偷拍,這女人很有可能把它放網上去,外邊圍了一圈人,哪個系的都有。
原因是這樣的,美少女戰士買了輛腳踏車,對外宣稱是限量版越野。蘇貝和黃婧媛一眼就判定它是假的,邊吃蛋糕邊想象她是怎麼把假商標貼上去的。後來美少女戰士大腦一下進了水,把輪胎上粘著泥的腳踏車停在我們宿舍門口,這不是擺明了來拆臺子打擂臺的。蘇貝直接撕了商標,黃婧媛瘋狂地把腳踏車砸了下去,她真的有把東西扔下去的特殊癖好。
美少女戰士氣勢洶洶追過來,開口就是謾罵,底氣十足。看來這一屆學生‘第一宿舍’這個暗譽爭搶地可是十分火熱,蘇貝和黃婧媛可是不能忍受在任何一個新環境下風頭被蓋過的屈辱。黃婧媛用她那蹩腳的美式英語回敬她們,她在美國呆了這麼多年,英文完全不見好,我覺得用山西話效果更好。蘇貝一時忍不住,掌了對方一巴掌。美少女戰士又打電話把她那群叫來了,這下真奇了,月、水、火、木、金全齊了,嘴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