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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但恰恰是這兩項堅持,越堅持,越失敗。

也許並沒有那麼重要,黃瀨想,他可以活得輕曱松一點。

這麼想著,卻沒有變得輕曱松,反而愈發難過。

人在難過的時候會流下淚來。

在這個狹小,幽暗,沒有任何旁人的空間中,他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第32章 第 32 章

黃瀨小時候曾聽一些長輩說過,平時身體越是健康的人,一旦偶爾生病就來勢洶洶,異常難熬。他是連感冒都不怎麼得過的型別,這次突然在陌生的異國他鄉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倍感煎熬。住院第一天他曾和Matthew透過話,畢竟之前說好三天就回港,但現下要先養好病,再聽課,估計要十天半月才回去。被問及首飛情況,也簡要地回了幾句,不少地方含糊其辭,但“首飛沒飛成”的意思應該也很明顯了。Matthew好不容易搞清來龍去脈,沉默了半晌,忍不住:“這麼說,又是你那個男朋友連累你了嗎?現在還病得那麼厲害……”

黃瀨搖頭,表示不想多談,後來才想到電話那端看不到他的動作,便說:“只是普通發燒,這些天不用聯絡我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心情雖然糟糕,思緒也亂七八糟,但好歹是年輕人,底子好,體魄健康。第二天深夜,黃瀨的體溫就逐漸降了下來。第三天,他的精力有所恢復,開始四處走動。醫生說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回去靜養。不管有多倒黴,能夠從疾病中康復過來,心態上就像撿了便宜,鬆了口氣。至於其他糟心事,黃瀨覺得,不刻意去想就好。

醫院裝置尚算完善,是這個小島國為數不多的大醫院之一。住院部的後樓側面,有一塊特地圍起來的花圃,黃瀨走到那裡,發現泥土雖有翻過的痕跡,卻只看到極少的零丁綠芽。恰逢有一位護工路過,於是黃瀨隨口問了幾句。護工告訴黃瀨,這塊花圃並非交由專業園丁照料,只是由一些尚能走動的住院病人打理。畢竟病人除了治療,也需要關懷。不僅是被關懷,也包括付出關懷,才會感到自己仍被這個世界所需要。於是醫院特地給他們撥了這麼一小塊地方,供病人打發時間。他們會在這裡播下一些種子,翻土,澆水,等待著萌芽,抽枝,開花。

“不過現在這麼冷,這個方向吹過來的海風又大,天天來打理也長不出什麼。”護工如是說。

黃瀨笑了笑,蹲下來看著這塊播種得不合時宜,泥底下埋著種子的花圃:“他們知道嗎?”

護工好奇:“知道什麼?”

“這個時候,不管怎麼種,其實都是長不出來的。”

“那就不清楚了,”護工撓撓頭,“大概還是不知道比較好吧。”他想了想,“先生你也喜歡種花之類?”

黃瀨搖頭:“一竅不通。之前家附近樓下有個花店開張,給住戶派過一些傳曱單,有介紹幾種花和植物知識,當時覺得照片拍得不錯,瞭解過一下……”

護工離開之後,黃瀨也站起身,環視著四周,就在此時,鈴曱聲響起,黃瀨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似乎對這個來電人感到相當意外,蹙眉考慮了一陣,按下接通。

Matthew早上推門出去時目不斜視,彷彿沒看到蹲靠在門旁的青峰。青峰一見他走出,急忙起身攔住:“他有沒再和你聯絡?”

Matthew似乎不想說話,就要側身離開,青峰只得再次擋住:“我打他電話,他一直不接。所以只能再來……他有沒有再和你聯絡?”

Matthew離開未果,沒好氣地斜了青峰一眼:“我不記得阿Sir就可以隨便擾民。現在的警曱察都那麼閒的嗎?連著幾天大清早就過來……”

“對不起,”青峰的神情有點憔悴,“不過前天你說他和你透過一次電話,還說他在新加坡病了……”

Matthew聳聳肩:“是啊,反正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現在跟你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打架那件事我被盤問了一整晚,好不容易在警署幫你們遮掩過去。結果一個說飛不成還病了,一個就知道拿著個戒指來問他怎麼樣了!你是他的災星吧大概,要不你自己數數,都連累了他多少次了?”

Matthew罵了一通,青峰也沒有反駁,沉默了一陣才低聲說:“我只想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病得很厲害……”

“他說是普通發燒,不過讓我也不要聯絡他了,”Matthew沒好氣地說完,“阿Sir,我也告訴你了,那箱子東西不是他的,是我的。他本來也不是gаy來的,為了讓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