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越來越多,荷蘭人有,漢人也有,甚至還有揹著籮筐裹著麻布的土著。
當炮聲響起來的時候,他們中的荷蘭人覺得不對,立馬跑掉了。剩下的人發現安保隊只是攻打熱蘭遮城,膽子又大了一點,開始看起熱鬧來了。很多事物讓他們又害怕又感到新鮮。當然,他們離安保隊員很遠。
直到他們看到安保隊員在屠殺他們心中原本是無敵的荷蘭士兵時,那個場面,他們從沒有見過,原來這些人是來殺人的啊!人們這才一下子跑光了。
有的學著荷蘭人往赤嵌跑,有的又緊緊地把門窗關上。
當他們看到坐著怪船又上來一批穿著橙色怪衣服的人後,他們更害怕了,這
加劇了他們分流,逃難的人逃得更快,在家裡躲藏的人躲得更深。
民兵高德遞了一顆煙給另一個民兵小丁,自己卻不吸,把煙又揣回兜裡。他不會吸菸,但同樣有按配給分配煙的資格。他可以送給別人,也可以和別人交換什麼,這是他的自由。
高德說:“小丁,昨晚我一夜沒有睡好,你倒是呼呼大睡。你是怎麼做到心態這麼好的?還有啊,現在快中午了,你餓不餓?”
小丁深沉地吸著煙,像是在考慮一個嚴肅的人生啟示。
高德是廣州人,原來是一家工廠的電工,值了十幾年夜班後,光榮下崗。搞過裝修,也在建築隊工地上幹過一陣兒,配變電比較拿手,卻不知道為什麼朋友比較少。
在龍牙島開會時,他和小丁分在一個宿舍。僅僅是一個晚上,小丁就知道了,原來還有這樣的人。他什麼都願意告訴你,也可以同時問你好幾個問題,還可以自問自答。小丁想,難道長期值夜班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高德好像熟悉了小丁的反應一樣,又自顧自地說:“這裡到處都是血腥味,讓人怎麼吃下去啊!算了,餓一頓也不會死,你說呢?不過身體裡的水分一定要保持充足,剛才你喝了不少了,現在水壺裡還夠嗎?不夠的話叫後勤送吧?”
小丁抬頭看了看太陽,推了下墨鏡,點點頭,不知道他的水是夠還是不夠。
高德的視線又轉向遠處不斷逃難的人流,不知道小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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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得到其他書友大大的打賞。
第四十五章 最漫長的一天之空地對峙
倪但理是東印度公司的宣教師。
前天他在新港社剛剛宣講完教義,並給社裡的學寮上了幾堂荷蘭語課。本來這裡有一名傳教員,是從士兵中挑選出來的兼職。他學習過基督教義,也認識一些字,算是士兵中的精英了。只不過似乎像一些荷蘭低地人一樣,不那麼虔誠。他經常停下傳教和授課,私自回到熱蘭遮城或赤嵌街道上喝酒,甚至還有過可恥的醉酒。更可惡的,他還吸菸!
人的身體是神的殿,本來要好好的愛惜。可這個傳教員把神的殿弄得整天酒氣熏天不說,還烏煙瘴氣!
如果不是新港社、麻豆社、蕭隴社、目加溜灣社、大目降、大奧班、以及大武壟等社都需要傳教員,他早把那個士兵開除了。
倪但理從赤嵌出發,向熱蘭遮城走去。
那個傢伙不在赤嵌地區。
赤嵌過去只是個小村子,當前任總督強令將明人移民統一安置在這裡後,慢慢地開始繁榮起來,不亞於熱蘭遮城旁邊的平民聚集區了,還出現了不少小商輔。聽說這裡還可能再興建一座城堡。
倪但理一邊走一邊想:“儘管我不同意尤羅伯牧師的一些做法,但也許我真要好好向他學習一點:多培養原住民做傳教人員。”
但隨即他又想起一件讓他一直頭痛的事。
總督一直要求他們不但要傳教,還要同時兼職教民的稅收和審判工作,要不是他和其他宣教師強烈反對,他們還要檢查核對附近所有居民的稅收情況!
這些都是俗吏做的事,和他們的身份嚴重不符……每一次教民來到教堂,聽完他的講義後,還要把各種交稅的物品留在教堂裡,這讓他心情沉重。每一次發給教民們完稅單後,他又有一種犯罪感,好像他是在銷售贖罪券一樣。他不是在賣贖罪券,但是如果讓伊拉斯謨那樣的人知道,還不知道會編出什麼嘲笑他的段子。
要知道伊拉斯謨是個人文主義學者,連推銷贖罪券的教皇尤里烏斯二世和利奧十世都敢嘲弄。
可是,又不能不聽從公司的安排,沒有公司,他們就不會把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