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也許是聽到可怕的傳說,也許是親眼看見了穿越者們的兇殘,這個無名修船廠現在成為無人修船廠了。
但這只是安保隊員們自認為的,現在就有兩雙眼睛正偷偷地注視著他們。
安保隊員們陸陸續續,大搖大擺地上了碼頭,大家還都故意跺了跺腳,好像是十幾公里的海運讓他們的腳麻了。但實際上,沉重的軍靴聲宣告了一種征服和佔領。
“第一小組,去九點鐘方向;第二小組,去十二點鐘方向;第三小組,去三點鐘方向!開始搜尋!先開槍再確定是什麼異常。記住,現在你們一個個的都是百萬富翁!”
“是!”眾人難得的齊聲喊了一句。
三個小組如水銀瀉地一樣流走。
第一小組隊員郝剛悄悄對他的朋友王洪禮說:“有那麼誇張嗎?”
“伍隊長是按人民幣排價算的,差不多是。”
“靠,我倒過外匯比你清楚。我是說,用得著這樣正規嘛!還用上刺刀?”
王洪禮說:“小心沒錯。你看你刺刀,昨晚沒擦吧。”
“算了,當我沒說。”
海邊的霧氣總是散得慢一些,當太陽完全升到頭頂的時候,一切都清晰起來。安保隊員們也放鬆了肌肉,平推嘛,就是這個節奏。
一個小時後,克魯依特和羅尼決定要跑了。再不跑會被這些海盜捉住,會向家裡人要贖金的,而且還不一定保住性命。他倆飛快地穿過比他們還高的野草叢,像兩隻剛長成的水鹿。
克魯依特十五歲了,羅尼十六。他們一個是修船廠廠主的兒子,一個是修船技師的兒子。
倆人像是比賽一樣跑到山上。這座山在修船廠的北方不遠處,它小的連個名字都沒有,除了樹和石頭連草都不長。可現在它是最好的隱居所,廠裡面有三十多人連帶他們的家人,全在這兒了。
克魯依特和羅尼是主動要求留下觀察的。當熱蘭遮城被海盜們攻擊時,他們這裡很快就知道了。海盜無所謂,他們出現的頻率比朋友還多,關鍵是敢直接攻打熱蘭遮城的海盜,他們沒有遇見過,而且敢進到臺江內海的海盜,他們更沒有遇到過。
克魯依特和羅尼的父親感覺不好了。兩個年輕的勇士所說的一切,讓他們感覺,這些人來了就不會走的。他們做過最壞的打算,海盜們搶了所有的東西,然後把所有的一切燒了,讓他們從頭開始。除此之外還能怎麼樣?可是他們竟然要完全佔有,這就不好玩了。
克魯依特的父親嚴肅地問兒子:“你確定他們清查了我們的木材嗎?”
“是的,他們拿出了筆,一邊笑一邊記著,連一些工具都記上了。”
羅尼插嘴說:“是啊,他們竟不是用鵝毛筆,也不用沾墨水,一直寫啊,寫啊的。”
克魯依特又說:“他們衝進我們的家,沒有破壞任何東西,甚至還把掉到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好,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一樣。”
羅尼又插嘴說:“還有,他們還擺弄我們輪鋸和滑輪吊架玩,就像是他們自己的東西一樣。”
他們不是魔鬼,但比魔鬼更可怕!他們是來佔據我們所有的勞動成果!
“他們用什麼武器?我們可不可以……”羅尼的父親問道。
克魯依特的父親說道:“別衝動,魯特。羅尼先生。我建議我們走吧,像別人一樣,去淡水或基隆,這些人不好對付。”
“為什麼?信那些傳言?”
“不,那不是傳言!我親眼看見他們在屠殺那些勇敢衝鋒計程車兵!知道嗎?上帝遲早會懲罰他們的……現在我們還是走吧,我們抵抗不了。”
幾十個人揹著大大小小的包裹,還有一輛四輪大馬車。一開始那兩匹馬被他們帶到山上,四輪車被他們藏在山下。他們幸虧在熱蘭遮城受到進攻時,就做了簡單的準備。
他們向著東北方向蜿蜒前行。沿途他們經過了明人居住的地方,以往,他們輕易絕不會來這個地方的,現在卻都低著頭,默默地從這個地方穿行而過。再也沒有心思捂著鼻子,抱怨這裡惡臭了。
明人居住的地方沒有名字,卻有著無數的蒼蠅。破爛的道路上,到處都是垃圾;破爛竹寮裡散發出來的臭味,很遠處都能聞到。
這裡算是勞工宿舍了。
謝謝yezhongye、rob73兩位老書友大大的支援和鼓勵。
今天太可怕了,我一天得的黑票竟是35張!而我在1月14到3月24總共才得了22張……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