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至誠衝著身旁的中年男人,略一抱拳,正色道:“小子受教。不知先生貴姓?何以為職?”
“豈敢豈敢,本人姓史,將任家利市行政長官,此市為北美洲大區新闢之移民城。”
“啊,行政長官,貴人是北大畢業吧?三人坐中,一個商人打扮的人,恭恭敬敬抱拳說道。
“慚愧,川中書院20年求學,不如北大三年苦讀。”
江鐵生忽然插話道:“這位執政長官,男女分廂之事何解?”
“無需解。吾先生雲任何管理者的管理才是問題本身。吾深以為然。”
“何意?”
“此條例本是妥協之產物,以求百姓速認可而已。女廂不滿,男廂擁擠,空費成本,以市場經濟矯正之。”
“細細說來。我聽到市場經濟就惱恨…與你無關,請慢慢講。”
“老先生勿惱,如火車承包商把車價分為三等,男廂一價,女廂一價,混廂一價,價錢分出高下,各得其所。亦如老先生高髻深襦;這位小哥髮束肩後,公務員服著裝;本人尚未到任,與眾人相同,平服即可大家相安無事。”
“呵呵,你說的真簡單。如果節假日,比如春節,各個城市打工者紛紛回鄉過年,一票難求,你也用市場經濟來解決?”
“何出此言?!老先生的假設真是駭人聽聞。如此必有奸佞小人會從中得利,火車承包商定然見利忘禮!”原本自信滿滿的行政長官有些不自然。
“嗤,老先生妄言了!”那個商人不願意聽了,“前明時,有戶籍制,工匠、軍戶均不得遷徙改變。如今共和國建立五十年,民眾遷徙自由。我家小店在北京,擁工四十,都把家人接來。何來回鄉過年?再說火車出現二十年有餘,就是最繁忙的臺灣鐵路,也從未聽說過一票難求。”
王至誠注意到,那位老先生身旁的中年人想說什麼,被老先生阻止了。而那位行政長官卻正在苦苦思索。過了一會兒,他說:“老先生絕非妄言!如有為官者覺察出戶籍之妙處,必行不軌之心。與甲地戶籍些許之利,不與乙地、丙地片毫所得,定然使眾人趨附甲地如江河之湧。為官者或曰:加強管理,不然,甲地泯然。後,其詭計百出,得利萬端!一票難求已是微末之利噫!吾未行之前,聽聞有重立戶籍之論,吾不以為意,吾何其愚哉!吾師曾雲透過現象看本質;世間萬物皆有聯絡;防官防吏如防盜。吾理會否?”
那個商人有些激動,說:“父母官不必自責,本來就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何必為小小的戶籍煩惱?”
王至誠插言道:“這話不對。”同時,他的腦子裡回想著課堂上教授的講解:“束縛人身自由發展的朝代,都必將滅亡。”
也許是他們的話題過於沉重,也許是王至誠和那個行政長官的身份特別,他們周圍的乘客一片沉靜。都能聽得火車輪子與鐵軌的撞擊聲。
那個商人像是遮掩什麼似的,站起來做了一個羅圈揖,快嘴道:“鄙人是做火柴生意的,剛才一直閒聊,忘了和大家招呼。請大家試用我火柴,廣而告之。”他說完,從行李架上拿下包裹,從裡面掏出一大包火柴,一邊夾著行李,一邊分發著火柴。不一會兒就溜出這個車廂。
第九章 國民的感謝
乘坐火車是最容易把陌生人變成熟人的方式。( 熟絡起來,除了江鐵生有意隱瞞了自己是建國者的身份外,老中青三輩人相談甚歡。只是王至誠偶爾走神,不時想著最後一節車廂裡的她呢。
談及這次將要出航的郵輪,王至誠來了精神,他是艦艇的愛好者。甚至只要是能在水面上漂的,他都有興趣瞭解一下。當然,他了解的情況主要是從《艦艇知識》和《船舶世界》兩本雜誌中得到的。
“它絕對是第一次工業革命的巔峰之作!”
王至誠眉飛色舞地說道。
一連串的資料脫口而出:“它全長182米,寬25米,算上煙囪高45米,想想吧,比天津的和平飯店還高2米!它的主機是四臺8000馬力的往復式蒸氣機,可以以25海里的速度行駛,總噸位3。5萬噸,可載4000人。最為關鍵的,它完全告別了鋼木混合結構,除了必要的裝飾外,完全是全鋼結構!”
即將到任的行政長官聽得目瞪口呆。不由得發問道:“它豈不比聖船還大?比共和國最大的戰艦還要大?是不是說以後的船都用全鋼了?”
“大船一定打過小船,那根本就是謠傳。軍艦第一要求的是火力輸出能力,第二是速度!當年我共和國剛建國那陣兒,西夷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