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許因為有事來不了。”
這麼一說,房枝的話立刻顯得蒼白無力了。
看到房枝似乎不高興,佐紀子也繃起臉不言不語。
“好,剛才說的事就拜託啦!”
說完這句話就趕快走開了。
“啊,房枝,你這不也是。。”
房枝裝作沒有聽見,邁出兩三步,過去之後扭過頭來說:
“我說呀,後天星期天我不去美也子家啦!”
“哎呀,為什麼?花壇的活兒,交給四年級的同學幹,你不就沒必要勉
強去了嗎?”
“去不去都沒關係,不過,美也子星期天一定不在家。”
“不可能。邀請我們去,到時候自己不在家?那可奇怪啦。”
“一定是你敏子聽錯了,想錯了。”
“沒那回事兒,一定在家。”
“一定不在,無論如何不在。不在就不在的原因嘛。”
說得非常果斷的房枝,那聲音有些發顫。
敏子有些畏縮了。
“為了弄個明白,咱們一起去一趟吧。”
“可是,她不在家豈不糟糕?”
“不可能不在家嘛!”
敏子也沒有認輸,忽然她想出了好主意似地:
“假如我們去了,她不在家,那我們就去學校,和你一起運花壇的土。
正好美也子的家就在去學校的路上,順便探訪一下也沒什麼損失。就這麼辦
吧。”
敏子這麼說了,房枝也覺得自己太犟了,便說:
“好吧。”
“但是,如果美也子在家。。”
“如果在,對,我就能想盡辦法清也彈《春天的少女》。”
房枝也這麼說。
“好,說定了,說話算數呀!”
兩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五
星期天。也就是為慶祝佐紀子的畫而聚會的星期天。
剛過正午,按約定的時間敏於前來叫房枝。
房枝想到美也子此時此刻在那個集會上正滿懷自豪感地彈奏《春天的
少女》,便說:
“她肯定不在家,所以實在是不想去呢。”
房枝無精打采地這麼說。
“還說這個哪?適可而止吧!”
“敏子倒是準備運土呢。”
各有自信,互不相讓。準備好之後來到外面。一路上,美也子在家啦;
不,一定不在家,如此等等吵吵嚷嚷爭論不休,彷彿為了賭個勝敗而去的。
就在大家悶著頭往前走的時候,從對面走來一個人,越看越像佐紀子。
“啊,佐紀子!怎麼的啦?去哪裡?”
“你這個房枝!真討厭,那麼大驚小怪的!我這正是去你家哪。幫忙運
花壇的土,想跟你一起幹!”
“啊!”
房枝張開的嘴好像再也閉不上似的,緊眨著眼注視著佐紀子的面孔。”
(祝賀佐紀子繪畫的集會本來確定在今天。。)
“佐紀子,今天不是有集會麼?”
“啊,你說的是那個?”
佐紀子滿不在乎地笑著說:
“啊,那個呀?拉倒了。我父親說,充其量不過是一幅女學生的畫罷咧,
大張旗鼓,過分張揚,實在可笑,結果是捱了一頓申斥。我本來以為他會高
興的,這可好。我討厭極了。”
在敘述之中,佐紀子彷彿吃驚地覺察到了什麼便說:
“這事對房枝來說很失禮啦,請原諒!”
“不,還談不到哪。”
房枝有些舉止失措地說:
“對,那集會取消了麼?”
“已經道過歉了。”
“是麼?”
說完,房枝目不轉睛地看著佐紀子。她想,這是一個多麼漂亮的人哪。
那美麗的眼睛,讓人想到一定充滿對我房枝的關懷。
“她可能想到我可憐,所以才取消了慶祝活動的吧?對不起!”
房枝心裡這麼說,忽然感到臉上發熱。
不論來自班內還是班外的對她的愛慕,都是當之無愧的。惟獨自己硬
是不甘拜下風,執拗地拒絕承認事實,實在覺得害臊。
心胸開闊了,情緒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