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覺得你應該先離開這裡。”

“不，我想再看看。”希爾的語氣十分堅決，也非常凝重，“你們先出去準備吧。”

手下們不解：“準備什麼？”

“戰機上的、母艦上的導彈。萬一情況不對勁，就徹底埋葬這裡。”

還好，希爾預想中的最壞情況並沒有發生。那個球體在把陷阱內那兩堆器械的殘骸包裹進去之後就停止了擴張。而下一刻，殘骸、球體與絲線全部消失，一個“物體”毫無理由地出現在之前那個圓點的位置，然後掉落到地上。

那是格蘭特。此時他正面貼地板趴在那裡，動也不動。

雖然還不能確定有沒有危險，但希爾還是立即走了過去。當她將格蘭特扶正，發現對方已經奄奄一息了。只是她沒想到，對方在睜開眼之後看了看她，然後艱難地抬起手往她的臉輕柔地撫摸了兩下，然後在昏迷過去之前說了一句話。

“是你啊。我終於出來了。”

希爾一下子愣了。然後她有些後悔。剛才在格蘭特抬手的過程中她有無數個機會制止對方，可是她沒有那麼做。結果現在……

“讓醫療隊馬上過來。另外，剛才發生的事，無論是誰在打聽，你們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明白嗎？”

“明白，長官！”

一個小時後，還在加拿大冰原基地的斯凱接到了一個電話。那是娜塔莎打過來的。

“找到他了？”

電話更接通，斯凱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而電話的那頭卻是靜默了好一陣，然後才開的口。

“找到了，他還活著。”

“還活著？”

斯凱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還活著”這三個字用在這裡，跟“他還好”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別哭哭啼啼的，斯凱。”電話那頭，娜塔莎的聲音再次傳來，“你需要變得更堅強。”

不知道兩女之間發生了什麼，以致在短短几個小時之內就從陌生人變成了現在介乎於閨蜜與朋友的關係。反正斯凱在聽了娜塔莎的話之後，勉強止住了哭勢：“他到底怎樣了？”

“肯定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糟糕。”說到這裡，娜塔莎頓了一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根據希爾的說法，他只是因為身體透支而昏迷了過去，而且會在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內醒過來。”

聽到這話，斯凱愣了一下，然後沒好氣地開口：“那你剛剛為什麼要說成那樣？看我失態的樣子很好玩麼！”

之前營造的凝重氣氛被瞬間打破，只是娜塔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古怪。

“你忘了，我是看不見的。不過我是的確聽到某人的哭聲了。”這話裡前面的一部分還是完全的調笑，而後面的一部分則不一樣了，“對了，斯凱。如果他用來撫摸你的臉龐的手變得十分粗糙乾癟，就像是木柴一樣，你會嫌棄麼？”

“這個又是什麼，謎語嗎？”斯凱吐槽了一下，聲音裡還有點鼻音，“還是說這是什麼隱喻？”

結果娜塔莎是這麼回答的：“這是希爾的原話，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有可能是格蘭特的手受傷了，而且是難以修復的那種。”

“好了娜塔莎。我感謝你的心意，但你不需要這樣。”斯凱忽然變得認真了起來，“知道真相後的我可能會哭上一陣，但哭過之後我會振作起來的。所以，把實情告訴我吧！”

“好吧。”在斟酌了一下語言之後，娜塔莎的聲音再次從電話裡傳出來，“剛剛我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包括‘希爾的原話’這個部分。但事實上我追問出格蘭特的情況了。他的雙手從手掌到肩膀受到了詭異的傷害，變得比老人的手臂還要糟糕——面板皺起，十分乾癟。”

“那他的超能力……”

“這個還不知道。”隨著一個個字從娜塔莎的嘴巴說出，氣氛再次變得凝重起來，“另外，雖然醫療人員說了他隨時都有可能醒來，但他的身體十分虛弱，而且正在輕度發燒，持續不退。”

“好的，我知道了。”連斯凱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語氣會這麼鎮定，“那什麼時候能帶他回來？”

電話的另一頭，娜塔莎很滿意斯凱的表現：“等他醒過來吧。我會第一時間將最新的訊息告訴你。對了，斯塔克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個傢伙已經在隔壁叮叮咚咚製造了好幾個小時的噪音了。不過我想，應該很快就能有好訊息吧。”

“我也希望是好訊息。最近壞訊息太多了。”從語氣聽來，娜塔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