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天凌晨被方正叫去天台,傍晚才回到家,嚴霜徹底失去了阮雪和嚴律的信任。 這幾天,如果林曉沒有過來找她玩,嚴霜就只能在家裡當個縮頭烏龜,天天躲在自己房間中。 別看阮雪平時溫溫柔柔的,這次發起脾氣來,用地動山搖形容都不為過。 “所以,那個殺人犯現在還在醫院?”林曉坐在嚴霜臥室裡的小沙發上,盤起雙腿問道。 見坐在床沿上的好友點點頭,她錘了一下抱枕,說道:“他居然敢將車開到小區來撞你?” “我這個暴脾氣!這人渣要是此刻站在我面前,他絕對死定了!”林曉想到那個挨千刀的男的差點撞傷好友,就氣不打一處來。 嚴霜被她逗笑了,揶揄道:“那...如果他站在你面前,你準備對他怎麼做? “當然是...”林曉剛擼起袖子,發現自己好像打不過。 訕訕地看了眼嚴霜,厚著臉皮說道:“要我說,對付這種世紀大渣男,就應該要方正這樣的勇士上場。” “你說這劉琳來這麼早幹嗎?要是我,當時就...”林曉不解氣地死命捶著腿上的抱枕,義憤填膺地說道。 “林曉...”嚴霜打斷她,“你是律師!”她提醒道。 “對哦...”她似乎才想起自己的身份,連忙拿起手上的抱枕,捂住自己的嘴。 “半年沒洗了。”嚴霜指指她手上的東西。 隨後說道:“我不是責怪你。但真不能再有人,為了這種畜生,將自己的一輩子給搭上去了。” 她想到了寧靈和方正,本來已經平息的悲傷,又慢慢湧上心來。 “你怎麼不早說嘛...”林曉連忙拿下抱枕,朝旁邊呸了好幾下。 隨後嘆了口氣,繼續道:“是啊,方正還這麼年輕。雖然我覺得他的做法很男人,能為了自己愛的女人不顧一切。但這種玉石俱焚的報復方式,確實讓人感到惋惜。” 看著對面好友的表情,又開始像幾天前的那個傍晚一樣,滿是空洞與無措。 林曉眼珠一轉,站起身。拉著嚴霜的手腕,說道:“你還差我一頓火鍋,走,我們去吃火鍋!” 被她一鬧,迅速恢復正常表情的嚴霜,無奈地笑道:“林曉,我們關係怎麼樣?” “廢話,這是應該問的問題嗎?”林曉聽了她的話,恨不得敲敲她的腦袋。 “那...”嚴霜對她眨眨眼,“姐妹失業後沒有收入,你是不是應該請個客?” 她話音剛落,就發現林曉竟直接將自己的胳膊一拋,隨後又坐回了小沙發上。 她懶洋洋地向後一靠,捂著頭說道:“哎呀,我怎麼頭有點疼...” 隨後另一隻手又捂著肚子,狀似無奈地擺擺頭。剛準備開口說話,卻被嚴霜接過去了,“肚子也有點疼,是吧?” “嗯...可疼了...”林曉擺出自己認為最可憐的樣子,對著好友委屈地點點頭 嚴霜靜靜坐在自己床邊,看著對面女人的拙劣演技,忍著儘量不要翻白眼。 “所以呢?”她雙手撐在床沿處,歪著頭看著林曉,問道。 “所以...”林曉揚起一臉諂媚的笑容,討好地看著她說道:“我們下次去吧,肚子疼可不能吃火鍋。” “是嗎?”嚴霜配合她問道。 嘟著嘴,林曉一臉認真地點點頭,“嗯嗯...” “那沒事!”嚴霜拍拍手,站起身準備換衣服。她開啟衣櫃問道:“你請我去喝粥怎麼樣?城北龍蝦城的海鮮粥?”說完,她取出一件衣服往身上比了比。 嘴裡唸叨著:“難得有人請吃飯,我得穿正式一點。”將手上的衣服放回去,又取了一件衣服出來,對著林曉問:“這件怎麼樣?” “不怎麼樣!”林曉立刻回道。 “那這一件了?”她又取出一件,這次直接拿到林曉面前晃了晃。 林曉偏過頭,故意不看,“也不怎麼樣!” “行...”嚴霜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衣櫃前,手從左到右滑動了下,說道:“那請林大小姐幫我選一件吧!” 林曉故意拿手撥弄了一下衣櫃的衣服,敷衍道:“都不怎麼樣!” “哼!”然後鼻腔裡哼了一聲,又默默坐了回去。 嚴霜好笑地看著她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問道:“我的衣服,就沒有一件好看的?” “那要不這樣...”她假意想了想,“順便你再幫我買件衣服什麼的,就當給你親親好姐妹去面試的戰袍,怎麼樣?”她湊到林曉面前,彎著腰問道。 林曉此刻終於發現嚴霜在逗她了,她倏地站起身,作勢要打嚴霜,“好啊,嚴霜。你變壞了,居然敢訛我了。” 林曉正準備扯起她的耳朵時,突然看見嚴霜放在床上的手機亮了一下。 她下巴點了點,說道:“簡訊來了。”隨後自覺坐回小沙發裡。 聞言,嚴霜順手拿起床上的手機點開。卻發現...又是一條匿名彩信。 點開彩信的一剎那,她情緒激動到,瞬間站起身來。 “怎麼了,怎麼了?”林曉將腦袋湊了過來,看到她手機螢幕上的照片,失聲問道:“好嚇人、好嚇人,他是誰啊?” “祁郢...”嚴霜的雙眼,直直盯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