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雙腳的尺寸,嚴霜可以推測出它的主人是一位女士。 她努力抬眼,盡她所能看到之處,也只能看見。穿著帆布鞋的腳踝上方,露出的一圈暗紫色的棉布裙襬。 但從那雙腳所站的方向,可以看出那人現在是面對著她站著,且一動不動。 她對著這邊在看什麼呢?她不敢細想。 雖然嚴霜知道這是在睡夢中,還是努力抑制住自己因害怕而發出聲音。 在恐懼與即將窒息的雙重打擊下,她感覺自己都快要暈倒了。 突然,那雙腳動了! 暗紫色的裙襬隨著那人的走動,佔據在嚴霜視線裡的空間越來越大,直到完全覆蓋住她的視線。 也就是一瞬!就在嚴霜雙眼快要被這暗紫色完全給淹沒時。辦公椅吱呀一響,她的眼睛又重新恢復了光明。 嚴霜看著那人坐在辦公桌前,熟練地開啟電腦開始操作了起來。 她先是在鍵盤上敲打了一會兒,然後又將右手放在桌面用手指敲擊了幾下,隨後又開始敲打鍵盤。 這一套動作,讓嚴霜無比熟悉。 因為這就是她的日常工作模式,她閉著眼睛都可以猜出來,那個人方才用手指在桌面上敲擊的那幾下,就是在使用計算器。 嚴霜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但她沒有辦法擺脫這個場景,只能不停地看著眼前那個女人一遍一遍重複剛才的動作,就像是不會累一樣。 什麼時候能結束?這麼壓抑的環境下,嚴霜還是忍不住在內心吐槽。 白天工作已經夠累了,晚上睡覺還要在夢中看別人加班,到底有沒有天理啊! 就在她內心極度崩潰之時,令她頭皮發麻的事情再一次出現了。 那個原本在不停重複工作的女人,似乎感覺到了背後有什麼在看著她。 她陡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身體就像是被定住一般,完全不動了。 就在嚴霜暗暗舒一口氣,以為沒有被發覺時,那個女人又開始動了。 她以極為緩慢的速度站起身,然後一隻腳向右後方側了側。嚴霜徹底屏住了自己本就微弱地呼吸。 那雙腳就這樣原地不動,朝嚴霜所在的方向站了半晌,絲毫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憋不住的她開始用餘光朝上方望過去。 突然眼前一陣紅霧,她猛地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 “哇...”嚴霜被嚇到,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順手推開身上沉重的被子。 “怎麼了,怎麼了?”嚴霜的母親阮雪拿著抹布,急忙從廚房裡衝出來大聲問道。 “媽,你怎麼給我蓋那麼厚的被子呀?”嚴霜嗔道。她被這床沉重的棉被都壓出噩夢啦! “不是怕你冷嘛!醒了就給我去洗澡,回床上睡。”阮雪見她沒啥事,又回廚房忙自己的了。 “好嘛...”嚴霜回了一句,拖著不情願的腳步去洗澡。 溫熱的水淋在了臉上,她才漸漸從方才的噩夢中回過神來。為什麼自己總是夢到那個女人,而且場景一次比一次可怕?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在自己認識的人當中,好像並沒有那麼喜歡穿紫色裙子的女人。 瞧那女人方才的一系列動作,那熟練地敲鍵盤和使用計算器的姿勢。難道也是做財務的? 嚴霜掬起一捧水,咣咣朝頭上連澆幾下。 算了,不想了!可能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鐵定是公司最近出事的人太多了,她才會做如此荒誕的夢。 一個星期後 餘蘇安的電腦有些問題,讓嚴霜去資訊部找個人過來幫忙看看。 走進資訊部,沒有看見覃布冬,她悄悄鬆了口氣。對著另外一個資訊部的同事方正說了餘蘇安的要求。 “好,我現在正好空下來了,隨你一起過去吧。”方正彎著眼對嚴霜說道。 見嚴霜看了一眼覃布冬的辦公桌,他解釋道:“覃哥好像生病了,快一個星期沒來上班了。” 點點頭,嚴霜抬頭看著身旁的方正。 一個五官特別端正的男人,平時話不多,笑起來眼睛總是亮亮的。 雖然兩人沒怎麼接觸過,但嚴霜自從在第一次見過他的笑容以後,就徹底記住了他。 將方正領進餘蘇安的辦公室後,嚴霜尋思著下樓買杯咖啡。她這段時間總也睡不好,白天還要工作,真是辛苦自己了。 咖啡店裡,嚴霜剛掃碼付完款,餘蘇安的電話緊接著就進來了。 她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回辦公室,等上了三樓才發現咖啡忘記拿。 一會再下去拿吧,餘蘇安方才交代的事情有些緊急,她得快點做完。 就在她努力敲著鍵盤,完成餘蘇安交代的事情時。一杯咖啡輕輕放在了她的面前。 嚴霜驚訝抬頭,原來是咖啡店的老闆親自幫她把咖啡送上來了。 “謝謝,真是麻煩你了。”嚴霜連忙站起身,雖然嘴上在道謝,但心裡想的卻是,他是怎麼進來的?樓下保安大叔平時守得那麼嚴。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咖啡店老闆解釋道:“我認識樓下的大叔,對他說只是進來送杯咖啡就走,他就讓我進來了。” 原來如此,嚴霜點點頭。她當初第一天來上班時,人事電話怎麼都打不通,保安大叔當時可是無論說什麼,都沒放她進來的。 她拿起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