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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的證據表明,老龍、任我笑、老杜三個人各自都有數目龐大的海外存款,如果那治療師的工作有了進展,這三筆鉅款將會落在你我袋中。之所以送他們去瑞士,正是基於這一理由。我的人初步查明,他們三位的錢分別存於瑞士的五大私人銀行裡。呵呵,等我的好訊息吧,大家可以坐等其成——”

即使是天文數字的金錢也無法給她帶來快樂,因為我看到她半皺的眉就算在微笑時依舊無法舒展。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她,接下來的三週時間裡,私家偵探們沮喪地回報:“方星小姐失蹤了。”

複雜盯梢的線人是在維多利亞港的一個小碼頭附近失去目標的,所有人馬連續搜尋七十二小時後,才不得不向我如實報告,並且承諾所有的佣金費用全免,等於是白白地替我工作了半個月。

方星的失蹤讓我坐立不安,小樓彷彿成了一個巨大的無鎖囚籠,死死地禁錮著我。關伯的離世,給了我相當沉重的打擊,每到黃昏,我都會在書桌上展開棋盤,一遍又一遍地捏著黑白棋子打譜,用絞盡腦汁的棋局死活思考消磨自己的精力。

小北來過幾次電話,每次都是替葉離漢約見我,但我無心應酬,除了打譜外,已經每時每刻都離不開酒杯。

關伯和方老太太的前半生,在江湖上東征西殺,為浮名和小利不惜搏命;後半生,勞燕分飛,各懷心事。在鬼見愁斷然反水的那一夜,他們兩個相互表白,撕掉一切面子和偽裝,彷彿一支古琴曲由高山流水的溫文爾雅陡然轉入金戈鐵馬的鏗鏘激盪,但每一幕戲劇的高潮都不會持久。每個老戲骨都明白,高潮意味著落幕劇終的來臨,來得越快,去得越快,從不會有例外。

“方星,你到底去了哪裡呢?”透過威士忌酒的淡黃波光,我彷彿又看見她的慧黠微笑,在冰塊與冰塊的撞擊之間跳躍著,幻化成我們聯手作戰時的每一幕。

我試著用整理房間的體力活來抵消對方星的思念,只是思想卻根本不受控制,一次又一次地在腦海裡固執地把她的影子呈現給我,抬頭低頭,都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奇Qisuu書網有一次,從客廳經過門廊去院子,忽的想起她在達措蘸過手的水盆裡看到“七手結印”的怪異情景。那時,我就應該意識到自己生命裡掀開了非同尋常的一章,可惜,港島的平靜生活讓我的精神產生了惰性,沒有對此深究下去。

小院裡,日本忍者留下的血跡清理了三次才算基本乾淨。關伯的花半數枯死,不過在專業花木公司的照料下,剩餘的那些綠葉植物都重新煥發了生命,翠綠的葉片即使在暗夜裡都能展現出自己妖嬈的一面。

“方星——”每次醺醺欲醉的午夜,我都會忍不住自語著叫她的名字。萬籟俱寂,只有不甘寂寞的夜風穿堂入戶而來,又呼朋引伴而去,帶走書房裡悒悒鬱鬱的宿醉酒氣,重新將港島天空的清新空氣傳送進來。

4來自萬年冰洞的奇怪電話

那個奇怪的長途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正是方星失蹤了四周零三天的黃昏。我看到電話機液晶屏上顯示的是一個衛星電話的號碼,忍不住有些疑惑。如果放在從前,我會猜測是唐槍打來的,因為做為每個月都在天南海北間來來去去的盜墓專家,他的腰間往往同時掛著三部衛星電話,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放肆地連線拜訪我。

“唐槍?已經死了。”我的喉嚨裡似乎有一條小蟲爬過,極不舒服,自言自語地提醒自己。關伯罹難時,我痛痛快快地哭過一次,現在感覺自己的眼淚早就流乾了。

我接起電話,一個粗狂直率的聲音大叫起來:“沈南,猜猜我是誰?猜猜我在哪裡?猜猜我發現了什麼?猜猜跟你有沒有關係——”

朋友之中,只有一個人喜歡把“猜猜”這兩個字時時掛在嘴邊,彷彿他是一切答案的擁有者,別人都是坐在小板凳上等著猜謎語的幼稚園小朋友。他從不想想,既沒有語音提示,也沒有影象可供參考,僅僅憑著一些無線電波訊號,鬼才回答得出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猜不到,楊煉,你能不能換種交談方式,別老是讓人猜來猜去的?”我忍不住一笑,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換種方式?沈南,我是看得起你才第一個打電話過去。知道嗎?這一次我跟曲那的發現將震驚全部雪山考古界,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人類物理科學無法解釋的神奇瑰寶,而且、而且有你的一張名片——聽到了嗎?我是說,這個冰洞裡有你的一張名片,上面的文字是‘港島、沈南、婦科醫生”這八個字,下面則是一串電話號碼。除此之外,什麼圖案都沒有,只是乾乾淨淨的一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