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看著那張與他相似的臉,微微有些感慨:“你也長大了,懂事了。我知道你這幾年都很努力,對公司也很盡心,爸爸老了,公司裡的事遲早都要你來接手,只要好好磨練兩年,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個出色的管理者。之前發生的事情……”
張景言微微一驚,抬眼看向他。
“那個孩子我不是早叫你解決了嗎?你這孩子就是心太軟,容易被感情迷惑,所以才會發生那種事情。”
張景言嘴角有些抽搐。
心軟?這麼無害的形容詞是對方振宇那種混帳傢伙說的?
張景言忍不住看看他,方淮呵呵地一笑。
“這點像你媽,她是個好女人,你小時候長得很像她。”
張景言摸摸自己方正的臉龐。
方淮又笑,“誰知道你這小子越大越像我,性子卻還是隨了你媽,又愛撒嬌又任性。”
看來方老頭對他兒子的印象還停留在幼兒時代。
張景言抹抹汗,決定不發表意見。
“我知道你對他下不了手,那就交給我好了。”
“不行!”
張景言一聽不樂意了,交給你那小子豈不是連骨頭都剩不下!
這種摧殘國家幼苗的事怎麼也不能現在幹啊!
方淮眉頭一皺,“你還對他念念不忘?”
“當然不是,我早就膩味他了,後來和魏家小姐約會的事不知怎麼著被他知道了不知道發什麼瘋,給我下了安眠藥偷偷把我運出來,說要和我私奔。現在好不容易才擺脫他了,我巴不得永遠不要見到他。”
這話說得有六分真四分假,方淮半信半疑。
“真的?”
“當然,但說起來這孩子也跟了我一段時間了,除了這件事外其他都挺好,沒必要把人家往死里弄顯得我們冷血不是,把他送到國外也就是了,眼不見心不煩。”
方淮看了他許久,張景言也不知他這番說辭有沒有用。
方淮可是修煉成精的老狐狸,張景言眼睛眯一下他就知道他在打什麼注意,不過也正像他說的,把人送到國外去見不著面就行了,方振宇也沒遇到什麼事,臉色紅潤,精神也好,看來那小子的確對他不錯,也就沒必要把人往絕路上逼了,順手做個好人有什麼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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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這件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但是你要保證把他送出去,如果讓我在國內看到他……”
他輕輕地一笑,張景言看得心中一寒,記起眼前的是方淮,商界最狡猾陰險的狐狸。
而他現在不僅是他的兒子,還是未來最有可能的公司繼承人。
他倒是把方振宇身體的利用價值開發得淋漓盡致啊。
張景言心裡暗自諷刺。
談話結束後,張景言回到了家裡,那時已經晚上十點,屋子裡沒有一絲燈光,他坐在黑暗中沒有開燈,而是點了根菸。
以前的張景言是不抽菸的,因為他優雅的上司不喜歡別人抽菸,所以只要是工作場所一律禁止吸菸。
看著菸頭在黑暗中一明一滅,張景言在掐滅了它拿起手機撥了個號。
“喂,是我,你把國外大學的資料給我找一份,越全越好,我現在就要。”
半個小時後薛銘出現在了他家,把厚厚的一疊的資料扔在了桌上。
“喏,這是你要的。”
“謝了。”
張景言拿起翻了幾頁,資料的確是很詳盡。還細心地把各個學校的特色和綜合實力都標註了出來。
到底要選哪個學校好呢?
美國?
不好,那地方以後太亂……
瑞士?
那裡滑雪倒不錯……
德國?
還行,聽說德國人很嚴謹……
日本?
直接踢一邊去!
見薛銘在一旁無所事事,張景言隨口道:“你覺得去德國怎麼樣?”
“……他會說德語嗎?”
張景言想想,許鏡優英語倒是不錯,以前那個時候也聽他和德國的客戶說過話,但現在的他……
估計是沒有。
“我以為你會把他送到美國或是英國。”
“為什麼?”
“至少語言上要適應得快些。”
“這種東西到了自然就會適應的。”
“……我開始有點同情那小子了。”
薛銘小聲說,張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