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出的腳步都沒有受阻,只是踉蹌了一下,還是為了不踩到跌倒的墨而已。
“你沒事吧?”收住腳步的肇事者,看到墨痛的有些扭曲的表情,也知道自己闖禍了,連忙過來扶墨。
“沒、沒事,嘶!~”胳膊一動,疼;伸手一看,血。低頭看看地面,洞裡的地面本就沒有用心處理過,雖然不至於坑窪不平,但也絕對和平整掛不上邊,好在天氣冷,墨穿的還是出來前的那身厚的新衣,要不然就不止是手上那擦破的幾個口子了,這也讓墨不禁在心裡哀嚎‘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洞里正在給摩納珈喂藥的吉瑞恩,聽到外面的動靜不對勁後,和倚坐在床的父親知會了一聲,就放下藥碗到門口檢視。
看到剛被扶起身的墨,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再看到他手上的傷口,更是心疼的不得了,一連聲兒的詢問:“弟弟!疼不疼?傷到哪了?”說話間,吉瑞恩一把把墨打橫抱了起來,轉身進了屋。
“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沒想到門口有人……”而旁邊剛剛撞倒墨的雄性,也隨後跟了進去,嘴裡還急急的解釋著。
墨扎扎著兩隻傷手被抱進屋後,放在床旁的石凳上,然後吉瑞恩開始圍著墨又是擦洗傷口,又是上藥,嘴裡還不停的問著疼不疼啊,還傷到哪了啊,轉身又一頓數落把墨撞倒的那個雄性不小心、太莽撞等等。
墨剛被服氣,就覺得呼的一下就到了洞裡,然後就被吉瑞恩的一連串的問題和動作弄的頭暈腦脹,只能不停安慰他,說自己不疼、沒事的。
說話間,墨突然發覺斜前方有一道明顯視線,從進洞後就一直投注到自己身上,不禁扭頭看去,卻撞進了一雙充滿驚喜的激動帶淚的黑色雙眸,也讓墨當下一愣,停下了動作,呆呆的看著床上的那人,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父親……”本來還覺得會見了面張不開嘴的墨,這聲‘父親’叫起來卻意外的順口,有一種‘本應如此’的感覺,還意外的對那雙眼睛覺得親切、熟悉,想要去親近他。難道是這副身體裡殘留的靈魂在作怪?這讓墨有說不出的怪異感。
昨天晚上,摩納珈在墨睡著後不久就醒來了,看到大兒子吉瑞恩忙前忙後的弄著吃食,一陣驚訝。剛要喚兒子來說話的他,卻被睡夢中覺得有些冷的墨拉去半邊被子,看著蜷縮在腳邊熟睡的小小獸人,那熟悉的黑髮,眉目間和自己很相像,但更柔和的臉孔,都讓摩納珈覺得驚喜不已——那是他想了十多年,心疼了十多年的小寶貝嗎?
摩納珈簡直不敢相信,抖著大手掐了自己已經枯瘦的腿一下,真的疼了!不是在做夢!摩納珈不禁老淚縱橫,抖著嘴唇,掙扎著想起身湊近看看他的小寶貝,可努力起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卻驚動了一邊還在給墨做肉粥的吉瑞恩,趕緊上前來扶他躺好,勸慰他人已經到家了,不急於一時,還是先讓弟弟休息好再相認也不遲等等。
吉瑞恩雖是那麼說,但還是把墨輕輕的移到摩納珈的枕邊,蓋好被子讓他和摩納珈一個被窩,這樣摩納珈能好好的看看墨,也讓墨睡的更舒服些。然後輕聲的和自己父親說了一去數月發生的事情,聽的摩納珈激動的不能自己,淚水也流個不停。
在吉瑞恩幫墨脫去外衣時,看到墨身上只剩幾處還沒散去的淤青時,不斷的說都是他的錯,當初應該帶走墨的,不應該讓他受那麼多苦,幾次差點又暈過去。吉瑞恩無奈,最後只能把墨移到了自己的洞中,摩納珈慢慢才平靜下來,而墨在這期間居然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吉瑞恩也沒多想,只當他身體弱,一路上累到了。
摩納珈看到墨之後,精神一直很好,吉瑞恩好不容易才哄他睡下,說是省得明天氣色不好,墨見了會擔心,這才依依不捨的睡去。今天早上,摩納珈意外的早早就醒了過來,等著他的小寶貝睡醒,可墨卻一直在睡著。墨真的睡了很長時間,不但錯過了晚飯,連早飯也差點睡過去,吉瑞恩在確定墨只是單純的睡著了之後,也沒捨得叫醒他,只說是要他的寶貝弟弟睡到自然醒,摩納珈自也同意,只要他的小寶貝願意,想幹什麼都可以。
吉瑞恩在摩納珈吃過早飯後,熬了一些簡單對症的草藥,正準備餵給摩納珈喝時,部落裡的年輕雄性羅米爾就來找他,說是族長讓他過去一趟,吉瑞恩知道是因為弟弟回來的事情,隨口答應喂父親喝過藥就去,羅米爾離去時走的匆忙,才發生了墨被撞到的事情。
看著又情緒激動的父親,和表情有些有些不知所措的弟弟,吉瑞恩避開墨上的傷口,牽著他來到摩納珈的跟前,“弟弟,這就是我們的父親,昨天你睡著了,父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