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把陸詩雨打翻,他就骨碌碌翻了下去,手槍跌到樓下。
我抬頭看了看那半空而降的英雄。
上帝。是筱歌!
但見筱歌臉上再沒有浮腫或者淤血,只是更加的目明神朗,一臉清秀。他伸手敏捷得很,也不似重傷得走路都需要攙拉之人!
但是我記得前天和昨天他還是傷得要死的樣子!
“哥,”我又驚又喜道:“你怎麼......”
筱歌眨了眨眼:“以後再解釋,化妝的!”說著嘴唇擦過我的臉往樓下衝去,他誰都不去,就衝剛翻落的陸詩雨。
陸詩雨還沒有站起來就給筱歌撲上,筱歌深仇大恨般狠命揪著陸詩雨的脖子,眼見陸詩雨就要翻白眼。老舅依然盯著老黑,卻對筱歌說:“筱歌,不要傷他性命!”
筱歌愣了一愣。不解恨地又狠命揍了他臉幾拳,然後用手槍的槍托狠狠撞了他的腦袋一下。
陸詩雨登時暈了過去。筱歌就嫻熟地掏出手銬將他銬到水泥樓梯的鋼筋柱上。
老舅那邊,忽然老黑和老舅同時出腳踢飛了對方的手槍。兩柄手槍高高飛起,落到門外去。門外老黑的人應該已經意識到了裡面出了亂子,就吵嚷起來。
老黑那四個被打傷了手的保鏢見都沒了槍,就起來和老黑圍攻老舅。
這時,一個渾身溼漉漉的人抱著一挺機槍佔到門口,沉聲喝道:“給我住手!”
門口的抱機槍的那個人個子雄偉,面孔冷峻,頭髮貼在刀削般的臉膛上。
他喝了一聲,大家都停了手。
乾瘦老頭甫一住手,就給那兩個白衣人反扭了胳膊,“啪啪”兩聲響就折斷了胳膊摔在地上。
我看到那兩個白衣人,正是阿青和阿卡!
而門口那個人,赫赫正是爸爸!
爸爸渾身溼透地進來,對老舅說:“哥,房頂的機槍手都解決了,全銬那裡了!不過院子外頭他們佈置的人多,你妹子帶的人還沒有過來,咱還是先回樓上避一避再說。”
老舅點了點頭。
這邊阿青和阿卡已經撲上來把那四個原本已經受傷了的保鏢銬住。
老黑神色慘淡:“大風大浪都經過,小陰溝裡翻了船!命啊!”
老舅冷冷笑了笑:“黑子,你當初幹這個的時候就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老黑慘然地點了點頭。忽然他撞開老舅往門外跑去,直奔爸爸。
爸爸抱的是機槍,不宜近搏,加上老黑作困獸鬥,極其拼命,沒幾個回合就將爸爸的機槍槍了過去。
他搶了槍馬上退回到走廊上遠遠對著我們:“老邵,這是你逼我!”
原本要撲上去的阿青和阿卡看到他抱了機槍也住了腳,看著老舅。
老黑獰笑一下說:“就你們幾個人,我外頭百十號弟兄都候著,我喊一聲過來,你們還能飛出去!”
乾瘦老頭子喊了聲:“老大,趕緊出去喊人接應,他們都是高手,沒準你又要吃虧!”
老黑說:“不先殺個人,我心裡憋著口氣!”說著槍口對著我“砰”就是一槍。
在事先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我就中了槍,還好他沒有瞄準,只是打在左肩膀上。饒是如此,我還是疼得幾欲暈去。爸爸連忙把我一把抱起來。
我抓著肩膀,神志有些迷糊地喃喃:“哥,我哥呢!”
“你殺了小羽,我和你拼了!”那邊筱歌忽然瘋了似不顧老黑的槍口對著,就從裡面衝出去朝老黑撲。
老黑沒想到筱歌真個敢衝過來,等他衝過來再想開槍已經晚了。筱歌抱住了機槍的槍幹,老黑怕被他纏上,就丟了槍沒命地往大門口邊跑邊喊。
筱歌紅了眼要追出去,老舅連忙拉住他說:“筱歌!快回來,他跑不掉的!小羽的媽媽帶著人就趕過來了,他們一個也走不脫!倒是怕他們外頭的人來個小規模反擊,咱人少,還是趕緊回上面避一避!”
說著,老舅和阿卡架住已經瘋顛了的筱歌往樓上拖,也顧不得地上銬著的那堆人。
雨水一直下。一直下。
我們這群人爬到三樓。進了走廊最盡頭,我和筱歌住過的臥室。
臥室裡,夾壁的門已經開啟,爸爸抱著我先進去,然後老舅,筱歌,阿青阿卡才進來。
幾個人在狹窄的夾壁裡擠著。
我疼痛的汗水已經浸透了頭髮。絲絲縷縷貼在臉上。
“哥!筱歌!”我在爸爸懷裡無力地喊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