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臉龐。
一夜之間,她的臉變形了……讓人一看之下就會覺得不安。她不想讓那個病中的老先生被她嚇到。
他們順利地來到井先生的臥室……(或者是病房,他沒有去醫院)。
這個病床上衰弱的老人實在無法跟那個照片上活潑可愛的女孩聯絡起來,他看上去太老了!他的花白的頭髮和滿臉的皺紋給人的印象就是六七十歲的人一樣。而那個女孩不過十九歲!
當井先生看著門口的顏,一片白色包裹的顏,他蒼白的臉色陡然起了些紅色,他艱難地撐起腰桿,做出一個拙劣的擁抱的姿勢,喊到,秀秀,我的乖女兒呀……
旁邊的保姆看著這情形嚇壞了,她撲上去樓住了老先生的肩膀,告訴她這不是她的女兒,老先生這時候好象失去了理智,他推開保姆(這時力氣出奇的大),竟跳下床來,顏竟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就被這個老頭樓在了懷裡。
他樓著他,幾乎是哭喊著自己女兒的名字。顏最初的驚恐退去了,他在這個高大的老人的懷裡感到了親情的溫暖。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就像一個乖女兒靠在父親的肩上那樣。
井先生老淚縱橫。長久地抱著這個失而復得的寶貝。保姆在一邊也哭了,木樹被這場面感動著,眼裡儲滿了淚。
之後,老人終於仔細看了顏的臉。她本想看看自己的女兒,卻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然後平靜下來。開始劇烈的咳嗽……保姆移過一張椅子讓他坐下,給他拿來一個藥瓶。這個老人吃了藥,才止住了咳嗽,接著他滿懷感激地盯著顏,說,你實在很像我的秀秀啊,秀秀也是長頭髮,秀秀也愛穿白色的衣服……
木樹和顏表明了他們的來意,老人問,你們為什麼想了解我的女兒呢。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不見了……那天晚上她有夜沒有回來……從此……我的秀秀……
他重複著哽咽,這真實的悲傷使他語不成聲。
在這間屋子裡,四周都瀰漫了老人的悲涼。在這悲涼的氛圍裡,他講述了很多關於井上秀的事情。
原來,上秀是老人和妻子在四十歲才生下的孩子,也是他們唯一一個,在此之前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都沒有懷上孩子。在幾近絕望的時候井上秀的出生簡直是上天的恩賜,但是生下她的時候妻子卻因為難產去世了……
這個情況很出顏的意外……美惠提供的資料上,並沒提到他的前妻,所以顏一直以為米總就是井上秀的親生母親。她忍不住插嘴問:“那麼您現在的妻子……”
老人微笑了,言談裡的第一次微笑:“你是說米利……她是孩子5歲的時候進我家的,你知道,一個孩子不能沒有母親。米利是個好妻子也是個好母親,她和秀秀相處得很好,這也是我最安慰的……”
我們可以看看秀秀的房間嗎?顏說。
老人思索了片刻同意了。保姆帶領他們來到樓上一間寬敞的臥室。屋子的裝飾顯得卡哇伊,隨處可看得見年輕女孩多少帶有孩子氣的用心,比如牆上的各種卡通布偶,明星畫像……傢俱的風格也是充滿天真,多是紅色白色天藍色。落地窗外就是一片翠綠的山色,窗簾是純潔的乳白色。
顏覺得這個屋子是如此的親切,她彷彿回到了自己的過去,還是十###歲時的時光。
顏在這個屋子裡來回走了兩圈,她期望能發現什麼,但是什麼也沒有,一間與那女孩關係密切的屋子,卻與那個女孩的失蹤這件事卻沒有絲毫關係!顏覺得煩躁,懊惱。覺得自己的身體快崩潰了!
什麼線索也沒有……也就意味著她身上的詛咒永遠也無法消除。她想哭,她站在這個充滿希望的環境裡絕望了,她取掉手套,看見自己的手——烏黑的隨時準備潰爛的手,感到一陣噁心。她一下字跪倒在地,抽泣。
“可以讓我獨自在這裡呆一會兒嗎?”顏對保姆說。保姆為難了一下,看著她痛苦的姿勢,不由有些同情,儘管不知道為什麼她那樣悲傷。保姆還是同意了,但叮囑她不要太久。
然後保姆和木樹出去了,關上門。
'腐爛五話'·下
“……咕……咕……”
顏確信自己聽到了這個聲音。在她掩面無聲哭泣的時候。她幾乎是驚喜……從最開始的驚嚇到如今的驚喜,因為她覺得這聲音就像某種提示,於是她仔細辨別著。
“咕咕……喀……”又一聲,分明是來自床下!
顏一步步走到床邊,她自己輕手輕腳,怕嚇跑誰似的靠近那張床。
那聲音不再出現,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