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更多的燧發槍手加入射擊的行列。
落到燧發槍手面前的弓箭越來越少,越來越多無主的馬匹,在燧發槍子彈爆炸的聲音和火光中絕望地哀鳴。
胡兀兒查的前胸中了兩彈,他搖晃著從馬上栽下來,跟在他身邊的親兵急得大叫:“不好了,額真墜馬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自己就栽下馬來,胸前正汩汩地流著血。
“不要停,繼續射擊,壓制蒙古人的弓箭。”李行已經來到城門口,就站在槍手的身後,現在蒙古人傷亡的情況不明,他不敢大意。
燧發槍手們又射擊了一輪,前面再也沒有弓箭射過來。
難道蒙古人死傷殆盡了?李行知道城中只有一個不滿員的蒙古牛錄,百餘名蒙古士兵。剛才都有蒙古人的箭矢射到槍手,說明他們已經進入燧發槍的射程,這麼多發子彈密集地射過去,蒙古人死光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停止射擊。”李行希望判斷一下蒙古人的情況。
北城門恢復了黑暗,比剛才還黑。
沒有火光,受驚的蒙古人戰馬也停止了狂奔,它們也許是累了,正慢悠悠地在第一旅和蒙古士兵之間晃悠,有數匹戰馬正豎起耳朵,聽著後面的蒙古士兵在地上呻吟,也許那呻吟計程車兵中就有它的主人。
“起火把,將蒙古人包圍起來。”李行再次下達了命令。剛才沒有火把,一是根本沒有時間,二是不想成為蒙古弓箭手的靶子,現在,李行準備打掃戰場了。
士兵們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提著馬刀,從兩側緩緩前進,迂迴包抄蒙古士兵。
的確有蒙古士兵還活著,但他們不是在端坐在馬背上,而是在地面上翻滾,口中發出各種聽不懂的慘叫或者呻吟。
“割下他們的首級。”
士兵們分組去收割蒙古士兵的首級,李行則去看望仍然倒在城頭的劉魁三人:“劉魁,你們辛苦了,你們的功勞,我們不會忘記,軍座的承諾依然有效。”
“多謝旅座。”劉魁掙扎著,想要叩頭謝恩,但身子卻不停使喚。
“劉魁,不用多禮,先好好休息。”
收割蒙古人首級的事,很快就結束了,親兵來向李行報告:“旅座,一共有七十八個蒙古人的首級。”
“奧?這麼少?還不到一百人。”李行隨口答道,“蒙古人真是越來越不成氣候了。”
劉魁聞言大驚:“旅座,蒙古人每個牛錄,都超過一百人,怎麼會只有七十八個首級?”他平時生活在寧遠,和建奴、蒙古人打成一片,對蒙古人的情況非常熟悉。
“難道有蒙古人逃跑了?還是他們根本就沒來?”李行自言自語,“不管是那種情況,我們都要將城中的蒙古人挖出來。”
“旅座,寧遠城這麼大,二、三十蒙古人,怎麼找?”親兵在提醒李行。
“一定要找出來,否則,他們可能躲在暗處,隨時會給我們一箭。”李行向蒙古人來的方向看去,他突然明白了:“劉魁,你知道蒙古人的軍營在哪裡嗎?”
“回旅座,小的知道。”
“劉魁,蒙古人還沒有完全消滅,戰爭還沒有結束,勞煩你帶著我計程車兵去蒙古人的軍營搜尋一番。”
“是,旅座。”劉魁的體力嚴重透支,現在還沒有恢復,但第一旅有大量的馬匹,現在又繳獲了三十多匹蒙古人的戰馬,他在第一旅士兵的攙扶下,慢慢爬上馬背。
李行爬出了兩個連隊,也就是二百多士兵,隨劉魁去清繳蒙古人的軍營。
劉魁走後,劉魁又將其餘計程車兵,分出十五個連隊,在各自連長的率領下,去搶佔其餘三個城門,並且在城內搜尋建奴、蒙古人的殘兵。
拂曉時分,又有三十二名蒙古士兵被斬殺,同時,留守在城中的十四名建奴和他們的家屬被斬首,連建奴甲喇額真巴克什在城中的家眷,也被士兵們全部斬殺。
天亮以後,城中清繳建奴、蒙古人的工作基本結束。
第一旅以大明朝廷的名義,在城內到處貼出告示,安撫城中的漢人,四個城門都被第一旅接管,所有百姓暫時不準進出,但大街上沒有實行戒嚴。
寧遠城中為建奴服務、種地的,全部是漢人,一共有三千多戶,約兩萬人口,第一旅將他們重新登記,分割槽管理。
這些政務上的事情,李行沒有興趣,他將這些事情交給軍中的參謀嶽景升打理,由劉魁他們協助。
李行找來工匠,將北城門的鐵鏈重新焊接起來,以防建奴的援軍來襲擊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