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二十六個牛錄了……”
“二十六……”代善喃喃自語,“明軍的火器這麼厲害?難怪大金國連戰皆敗。”他忽然想到豪格,豪格正在對付明軍的路上,不知道長生天會不會保佑他。
“大貝勒,剛剛傳過來一個不幸的訊息……”
“什麼訊息?”代善皺起眉頭,他感覺自己已經老了,似乎經不起打擊了。
“大貝勒,小貝勒恐怕不行了……”
“什麼?他的病情壞到什麼程度……走,我去看看他。”
代善來到嶽託大帳的時候,嶽託已經處於彌留之際,他的神智,一會清醒,一會糊塗,旁人已經分不清,到底哪一句是他的真實意思。
“嶽託……”
嶽託睜大眼睛,仔細打量了好一會:“阿瑪……鑲紅旗……”他的頭一歪,口中已經沒有了聲音。
“嶽託,嶽託……”
代善接連輕呼幾句,但嶽託已經閉上了眼睛,一淚絲掛在眼角,他的嘴巴張成口子型,似乎還有未說完的話,但下巴已經脫臼了。
代善含著淚,將嶽託的下巴託上去,他又一次呆愣住了。
“大貝勒節哀,小貝勒已經去了……”
代善似乎還沒清醒過來,他至少對著嶽託的屍體發愣:“小貝勒去了?”
“大貝勒,鑲紅旗現在沒有旗主了!”
“沒有旗主?嶽託已經不在了呀!”
“大貝勒,我的意思,鑲紅旗的二十個牛錄,現在怎麼辦?”
代善一下子清醒過來,他盯著自己的親兵:“現在怎麼辦?”
“大貝勒,小貝勒不是已經將鑲紅旗交給你了嗎?這是小貝勒最後的遺言。”
“可是,嶽託的話,沒有說完……”
“大貝勒,小貝勒已經交代完了!而且,你是小貝勒的阿瑪,鑲紅旗交給你,再合適不過了……”
“哈哈,哈哈。”好久了,這是代善第一次發出笑聲,“對,小貝勒已經交代過了!”
當晚,代善將鑲紅旗的二十個牛錄,編入自己正紅旗,這樣,他的正紅旗就達到四十六個牛錄,已經接近原來的五十個牛錄了。
……
豪格北上盛京的時候,騎兵的速度並不快,他的身邊,還帶著十萬人的牧民,這些隨軍的牧民,主要是為士兵提供新鮮的牛羊肉。
騎兵要保護這些牧民,所以才無法發揮速度的優勢,他們基本上在牧民前面數十里的地方,並且隨時與牧民保持聯絡。
來到渾河南岸的時候,豪格覺得岸邊有些異樣,“這南岸,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水漬?”
“大元帥,水漬如此密集,一定會有大量的人馬渡河,但我們一路過來,並沒有發現大量的牧民,難道是明軍?”
“明軍?可是我們也沒有發現明軍的蹤跡呀!”豪格還想當然地環顧四周,但寂靜的南岸,根本就看不到明軍的任何蹤跡。
“大元帥,如果是明軍,他們不可能在這兒等著我們,要麼遠遁去了什麼地方,要麼躲在附近的密林中。”
豪格有些心神不寧,這天殺的明軍,怎麼無處不在?如果是明軍從這兒過河,那盛京被圍的訊息,應該是真的了。
“我們要去附近找找明軍嗎?”
“大元帥,這附近山高林密,明軍要是有意躲著我們,一時半會,哪裡找得著?不如我們在渡河的時候,留下一隊士兵,作為後應,防止明軍從背後突襲。”
“嗯,正合我意。”豪格向他的親兵,投去讚賞的目光,“三十個牛錄渡河,其餘的人馬,暫時在天南岸附近,建立防守大帳,密切監視後方的密林。”
“是,大元帥。”
豪格分出三十個牛錄的騎兵,準備搶渡渾河,對岸隱隱約約的,似乎藏著明軍計程車兵,但他並不在意,相反,他最是擔心盛京的安危。
渾河是盛京的南大門,如果渾河沿岸出現明軍,那盛京一定有危險,否則,皇太極絕不會允許明軍在渾河一帶活動。
想到這,豪格的心裡,就像有一個貓爪在使勁地撓,他顧不了許多了,但見他的右手猛地一揮,號兵就吹響了牛角號,“嗚咽”的聲音響徹渾河南岸。
騎兵搶上灘塗,一個個急匆匆地躍入河水中。
豪格還在堤岸上,他一直在觀測對岸,但是,除了影影綽綽,他的肉眼,什麼也看不到。
“難道對岸沒有明軍的主力?”
“轟……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