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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自己去狩獵,坐騎被塗文輔的馬撞了一下,自己跌下馬來,倒地不醒。
婉兒是信王府的高階宮女,自己的通房丫頭,性格恬淡,不好爭強,處事幹練……
想到大明就要亡國,林道寬心中驚出冷汗,大明為什麼而亡?好像是體制,腐敗已到了骨子裡。
大明已近末路,但朱由檢卻是難得的好皇帝,自己佔著他的身體適合嗎?似乎自己也無力改變,似乎自己還是願意回到那個未完全接納自己的城市去拼搏。
猛然想起了清園主人的信:你回不去了。
此命天定。
清園這人也真是,你讓我穿越,那就當個安樂王爺,吃不盡的山珍、花不完的銀元、享不盡的美女、用不完的特權。怎麼穿越成這麼個倒黴的王爺?
遠了,還是阻止大明的滅亡吧!至少延緩大明的崩潰,自己不能吊死在萬壽山。
大明因何而亡?
滿清入關。
好像現在還叫金,他們自己叫大金,漢人叫後金,是來自遼東建州的女真人。
吳三桂還在山海關嗎?
農民起義,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這些來自陝西的農民起義領袖,才是大明滅亡的直接原因。在大明全力對抗北方遊牧民族的時候,這些自己人,在大明的心臟,給了大明最致命的一刀。
如果讓大順或者大西政權問鼎中原,如何?
不能,決不能。這些人當政,只是改朝換代,只會改寫皇帝的姓名,只會讓中國的歷史多一次輪迴,僅僅是輪迴,沒有進步。
那自己就必須阻止他們攻陷北京。
現在是天啟五年,也就是公元1625年,離陝西的農民起義已經不遠了,自己,能阻止他們嗎?
時間緊迫,歷史的責任太重,自己,能負擔得起嗎?
林道寬的頭越來越大,索性做起來。
聽到響聲,婉兒一陣風似的飄過來。
“殿下醒了。”聲音婉潤,人如其名。“藥煎好了,殿下,先把藥喝了?”
“嗯,端上來吧。”林道寬知道不喝藥,肯定少不了一番口實,不如乖乖做個信王。
他伸手接碗的時候,婉兒卻將身一扭,側過身,讓過林道寬的手,“殿下的身子還沒恢復,就讓婉兒代勞吧。”
喝藥都不用自己動手?難怪有人說,生病有時也是一種享受,如果一輩子沒有傷病,真的是人生一大遺憾。
婉兒用小銀勺舀了勺湯藥,先放到自己的嘴邊,輕輕吹了吹,確信不會燙著,這才和著藥碗送到林道寬的面前。
“殿下,藥有點苦,喝過之後,吃點酥餅。”
把我當小孩了?但林道寬還是感受到婉兒的關切之情。他點點頭,目光直視著婉兒粉嫩的小臉。
婉兒在全神貫注地喂藥,直到藥喂完了,才發現有一股劍一樣的目光射向自己,異樣的憐惜。
“殿下。”婉兒收拾起殘藥,緩緩後退,語氣說不上惱,倒有一份淡淡的喜悅和滿足。
“婉兒,現在什麼時間了?”大腦一直在極速運轉,林道寬感到迷迷糊糊的,根本忘記了時光的運轉。
“已經酉時了。”
明朝沒有二十四時制,林道寬從子時開始推算,酉時大約是下午五點。臥室看不到陽光,想來天已經黑了。
經過一系列的變故,林道寬反而漸漸按下心來,反正自己也回不到後世了。
“婉兒,我餓了,你弄點吃的來吧。”機械的動作,可以暫時讓思維停頓,就像讀書時倡導的勞逸結合。林道寬真想暫時忘記一切,讓繃緊的思維鬆弛下來。
“殿下稍等,馬上就好。”聽說林道寬有了食慾,婉兒高興得一蹦三尺。
小丫頭果然幹練,她出去不久,一群宮裝少女佛柳穿花,擺了一桌子的菜,都是清淡為主,正合了林道寬的胃口,最後面的婉兒,捧了一小碗稀粥。
“殿下身體剛剛恢復,還是喝點粥吧,清淡些比較好。”
處處為主子著想,完全沒有自我,大概就是宮女的命運吧?
林道寬看向婉兒,她已經捧著碗走過來,緩緩地坐在床邊,林道寬自然享受了“飯來張口”的待遇。
婉兒只管飲食起居,不管雜役。飯後,小寧帶著一群穿著各異的宮女收拾起碗具。
林道寬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但錯亂的時空,需要時間調理。
“殿下,你已經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