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真,明軍的火槍太厲害,我們整整一個牛錄,只剩下我們這幾個,如果我們不是撤退下來,肯定是個死。”漢軍士兵大恐,他看向斡裡不,斡裡不卻是抬頭向天,似乎正在和他的薩滿交流。
“死?大金國哪個勇士不是從死亡中走過來?就你們這些漢人的命精貴?”蘇赫巴魯向親兵一招手,“來人,將這些貪生怕死的漢人,拖下去祭祀長生天。”
“是,額真。”
二十多名女真士兵向漢軍士兵奔過來,他們兩人一組,合力按住一名漢軍士兵,第三名士兵抽出彎刀,奮力從漢軍士兵的脖子後面砍下。
“喀嚓,喀嚓……”
頸骨斷裂的聲音毫不猶豫地從女真士兵的刀下傳出來,在空氣中打個漩渦,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首級從刀口滑落,沉重地砸在地面上,一雙雙絕望的眼睛,都是半睜著,在地面上打了幾個滾後,上下眼臉受到塵土的刺激,才逐漸合在一起。
數腔熱血從脖子的斷口處沖天而起,混著秋天的寒氣,又迅速下落,濺得女真士兵一身的血跡。
“你們聽著。”蘇赫巴魯又開始了戰場動員,“如果有誰不聽號令,在戰場擅自逃跑,這些漢人,就是他們的榜樣。”
“大金國沒有逃跑的勇士。”斡裡不舉起右手,向薩滿起誓。
“大金國沒有逃跑的勇士。”無論是女真人,還是蒙古人,這一刻,都是大金國的勇士,整齊的聲音都能傳到寧遠的北城門。
“明軍火槍的射程只有五十步,根本比不上大金國弓箭的射程。兩個蒙古牛錄,一個女真牛錄,著盾牌,準備攻城,三個女真牛錄,在城下六十步的地方,向城頭放箭,掩護攻城。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後退一步,務必一次攻上城頭,消滅明朝豆腐軍。”蘇赫巴魯下達了最後的攻城命令。
蘇赫巴魯的手裡只有了六個牛錄,但這些全是女真和蒙古的牛錄,戰鬥力非常強悍,為了一次性攻下寧遠,他將所有計程車兵都派了出去。
“旅座,那些跑回去的漢軍士兵,都被建奴砍頭了。”觀測兵的視力比較好,他清楚地看到漢軍士兵被按住砍頭的情形。
李行頭,他也看到了,“這些滅絕人性的建奴,從來都沒有將漢人當作人對待。傳令下去,一會建奴攻城,給我瞄準了射,我們不要戰俘。”
“是,旅座。”傳令兵迅速將李行的話,傳遍整個北門的城頭。
“旅座,建奴似乎要發動進攻了。”參謀嶽景升也來到城頭,就站在李行的身邊。
“炮手準備。”李行大聲呼喝。
“是。”炮手們大聲回答。
“旅座,建奴進入火炮的射程了。”
“各炮手,朝人多的地方,自由射擊。”
城下有六百多名士兵,比剛才漢軍士兵進攻時,人數密集多了,人數越多,火炮的威力就越大,往往一發爆彈落到人群之後,炮彈上巨大的動能沒有消耗掉,在地面上蹦蹦跳跳,又會撞到其他計程車兵。
女真人和蒙古人都持著盾牌,但在柚子般大小的實心彈面前,盾牌就好像一層薄薄的褻衣褻褲,根本不能抵消實心彈的能量。
不斷有建奴倒下,不斷有建奴慘叫,但建奴前仆後繼,根本不在乎頭的實心彈是不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炮手們不斷調整炮口,但實心彈的威力命中率太低,當建奴穿過火炮的覆蓋範圍,進入火炮的死角時,傷亡不過數十人。
“停止炮擊,燧發槍準備。”火炮已經無法消滅建奴,消滅建奴的任務就交給了燧發槍。
火炮一息,建奴加快了行軍的步伐。
“旅座,建奴進入一百步射程。”
“自由射擊,將建奴阻擋在一百步之外。”
“砰。”
“砰。”
“砰。”
……
三百發燧發槍子彈,在城下一百步的地方,組成一道緻密的火力網,進入射程的建奴紛紛倒在槍口下。
“怎麼回事?不是說明軍火槍的射程只有五十步嗎?怎麼一百步就開槍了?”蘇赫巴魯發現倒在槍下計程車兵太多,大聲責問斡裡不。
“額真,難道那些漢人在騙我們?這些狡猾的漢狗。”斡裡不咒罵著,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沒有蘇赫巴魯的撤退命令,士兵們只顧向前衝,而城頭上的槍手們,已經開始第二輪射擊,進入射程的建奴,又倒在第二波槍口下。
一顆燧發槍的子彈,打在建奴的盾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