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快樂的事,就是好好睡一覺。”李鴻基邊說邊從床上坐起來,他伸個懶腰,將皮被上的棉襖取來,套在身上。
“你先穿衣,我在外面等你。”烏蘭索佈德掀開帳篷,獨自出去了。
李鴻基穿好衣服,出了帳篷,烏蘭索佈德還在外面的冷風中等他,“鴻基,今天我們去哪?”
“去哪?我又不認識路,還是你決定吧!”李鴻基打個哈欠。
“昨晚睡得怎麼樣?”烏蘭索佈德明知故問。
“睡得……一般吧,空曠的草原,晚上太冷了,我是被凍了一夜。”李鴻基揉揉發澀的眼球。
烏蘭索佈德抿嘴一笑,目光移向他處,“鴻基,今天我們去看瀑布,好不好?”
“瀑布?這不是草原嗎?哪來的瀑布?”李鴻基的印象中,瀑布一定是在深山中,地勢上有巨大的落差,才會形成瀑布。
“越過吉木倫河,再向西南,就是西哈木倫河,那是我們科爾沁草原最大的河流,在西哈木倫河的上游,就是大興安嶺,那兒地勢落差很大,有大量的瀑布。”
“奧,那就去看瀑布吧!”李鴻基的視線,落在烏蘭索佈德凍得紅彤彤的小臉上,“烏蘭格格,你的名字好奇怪,到底是什麼意思?”
烏蘭索佈德揚起小臉:“用你們漢人的話,就是紅色的珍珠。”
“難怪烏蘭格格喜歡穿紅色的衣服。”
“怎麼樣?我的紅袍好看嗎?”
“好看,配上小白馬,如果賓士在草原了,那真是絕了。”李鴻基伸出一個大拇指。
“哈哈哈……”烏蘭索佈德銀鈴般的笑聲,飄蕩在吉木倫河畔。
“格格,羊肉熱好了。”梅梅過來,喚烏蘭索佈德就餐。
“一起過去吧,他們肯定為你準備一份。”烏蘭索佈德和梅梅在頭前帶路。
李鴻基跟在她們的後面,蘭蘭還在給羊肉加溫。
看到三人過來,蘭蘭給每人遞過一塊滾熱的羊肉,給李鴻基的時候,她是低著頭的,似乎為昨天的那一馬鞭虧欠。
“鴻基,你喝馬奶茶嗎?”烏蘭索佈德坐在李鴻基的右手,她一邊啃著羊肉,眼球卻是對著李鴻基。
“我沒喝過馬奶茶,不知道什麼口味。”
“那你要不要試試?”烏蘭索佈德將自己的馬奶茶遞過來。
李鴻基接過馬奶茶,就著茶壺喝了一口,他將奶茶停在口中,細細評味,除了有鹹味,有些馬奶的味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咕咚”一口,將馬奶茶全部吞下,幹凅的嗓子頓時滋潤起來,“不錯,馬奶茶的味道很特別。”
烏蘭索佈德一直在觀察李鴻基的臉色,直到李鴻基將馬奶茶全部吞下。
“我就說,我們蒙古的馬奶茶,乃是天下一絕。”
“哈哈,天下一絕,天下一絕。”李鴻基大笑著,抹了一把下巴,將散落的馬奶茶擦去。
“給我。”烏蘭索佈德從李鴻基手中搶過馬奶茶,小口啜飲著。
早餐完畢,各人收拾起自己的帳篷,重新放到馬背上的包裹裡。
李鴻基和烏蘭索佈德走在最前面,因為吉木倫河上只有一座狹窄的石拱橋,眾人都是牽著馬過橋。
“鴻基,你們漢人都是博學多識,你認識這座橋嗎?”烏蘭索佈德幾乎和李鴻基並肩走在橋上。
李鴻基低頭看橋,橋面上的青石已經發黑,磨損相當厲害,顯然有些年頭了,但橋面上沒有任何文字提示。
這兒曾經是多個民族的發源地,又曾經有多個民族稱雄過,誰知道這橋有什麼典故?李鴻基搖搖頭,“這橋建造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我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
烏蘭索佈德笑而不語。
“烏蘭格格知道這座橋嗎?”
“聽說,這是遼代的建築。”烏蘭索佈德雙手背在後面,臉上輕笑著,倒像是恃才傲物的江南富家公子。
“遼代?離現在已經幾百年了,又沒有文字記載,格格怎麼如此確信?”
“鴻基是漢人,對草原上的事情,知道得不多。”烏蘭索佈德的目光投向橋墩,“鴻基,你看看,這兩邊的橋墩是不是都是八根?”
李鴻基站到石橋的中間,左右一數,果然各有八根,“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這就是遼代建築、橋樑的特,凡用料,必是四根,所以兩邊的橋墩,才是八根,如果八根不夠,必會加到十二,不可能用料十根。”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