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壯是從東城門發起進攻的,他將全軍的四十門火炮,全部架設在距離城牆不到一千步的地方,距離越近,開花彈的威力就越大,只要遠離東籲軍的弓箭就行。
第一波四十枚開花彈,大部分落在城牆的外面,落在城頭上的還不到二十枚,但巨大的響聲和衝擊波,在城頭建立了充滿恐怖的死亡之角,城頭上一片中國紅,不是開花彈爆炸放出的火光,就是守軍的鮮血。
士兵們殘破的肢體,讓守軍的人數陡然增加了數倍,如果這些肢體也算是一名守軍的話。
找不到胳膊大腿計程車兵,是最令人揪心的,他們慘叫著,哭喊著,翻滾著,甚至有士兵忍著劇痛,將殘缺的胳膊大腿硬是給接上了,接上之後,他們才發覺不對,這條胳膊大腿比自己的粗壯,或者瘦弱,也或者面板比自己的黑得多。
絕望之餘,他們再次加入翻滾的大軍。
找不著腦袋計程車兵是幸運的,他們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在拜見上帝之前,他們走的沒有任何眷念,也沒有任何痛苦。
暫時沒有受傷計程車兵,一時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火炮,也許是恐懼,也許是傷在無形的衝擊波下,他們忘記給同伴包紮一下,甚至都忘記了逃跑。
明軍沒有讓這些士兵糾結太久,守軍還沒有將肉體的精神的傷口舔舐完畢,炮手們就開始了第二波射擊。
這一次,落在城頭上的開花彈更多,足足超過三十枚。
如果能躲過兩波開花彈的爆炸,這些守軍真的是受到佛祖的垂青,剩餘的數名守軍,就像是得到佛祖的召喚,他們一溜煙跑下城頭,也不管同伴正發出歇斯底里的叫喚。
也許那是他們今生最後一次發出的聲音。
明軍開始調整火炮,四十門火炮一分為二,二十門火炮繼續向城頭射擊,炮火向前延伸三百步、五百步,另外二十門火炮,全部瞄準東城門。
城牆厚實,開花彈難以摧毀,陳子壯就不信了,城門也會這麼堅固,就是鐵打的,在每次二十枚開花彈的轟炸下,它到底能堅持多久?
城門的確沒有堅持多久,三波開花彈,城門早就不見了蹤影,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被連根都被炸飛了,陳子壯已經看到大開的城門洞。
東城門外是水坦格河,但水坦河格距離城牆比較遠,明軍已經越過水坦格,是從水坦格河與城牆之間發起進攻的,橫在士兵們前面的東城門已經大開。
陳子壯終於下達了入城的命令,現在東城門已經沒有守軍了,明軍也不著急,他們端著燧發槍,排著整齊的佇列從城門洞入了城。
城頭上還有東籲軍計程車兵,但不是屍體,就是傷兵,只要能挪步的,早就跑得沒有了蹤影。
十七軍入城後,首先將城頭上的傷兵一一斬殺,他們一槍未發就佔據了城頭。
城內的守軍主力還在,他們對明軍還有較大的威脅,陳子壯將士兵分成以團為單位,攜帶小型的山地跑,開始在城內搜尋,而隨後入城的第二十軍,則是充當後衛,他們把守住東城門,並且沿著城牆行進,接應城外的明軍入城。
戰鬥主要是在城內進行的,沒有速度優勢,又沒有遠端打擊能力的東籲軍,簡直就是明軍燧發槍與山地跑的靶子,就是想依靠建築物的掩護也是不能,明軍有山地炮。
東籲士兵絕望地在城內亂竄,但城內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到處是明軍的搜尋隊伍。
聰明的東籲軍士兵,開始向居民家中躲藏。
搜尋的明軍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的動向,凡是收留東籲士兵的百姓,如果不及時嚮明軍舉報,視為與東籲士兵同罪,一律射殺。
如果居民是漢人,又受到東籲軍的脅迫,明軍則可以網開一面,但這些百姓將來需要戴罪立功,證明自己的清白。
阿瓦守將慶豐發現明軍入城之後,就覺得自己的末日到了,但他仍然組織起東籲計程車兵,企圖重新佔領城門,將大部分明軍阻擋在城外。
明軍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凡是手持武器的東籲士兵,全部被明軍射殺,不管你是否準備投降。
慶豐見大勢已去,不得已抹脖子自殺。
傍晚時分,燧發槍的聲音逐漸稀疏起來,絕大部分東籲守軍被殺,明軍以搜查逃跑的東籲軍為名,在城內大肆搜捕。
這次搜查的,主要是城內的財物,官宦、大戶是搜查的重,除了清繳財物,這些家庭的主僕也被盡數誅殺,因為他們是阿瓦城的權貴。
敢於反抗的普通百姓,明軍也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