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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老奴遵旨。”魏忠賢的腦袋垂得更低了,手中的銀絲佛塵已經觸到他的下巴,暫時充當了他的鬍鬚,“陛下,內閣其他輔員年齡都不小了。”

朱由校已經準備神龕的後期製作,興頭上的他,對內閣的其他輔員沒有了興趣,他朝魏忠賢一揮手:“這件事你去辦吧!朕知道了。”

“是,陛下。”魏忠賢的腰都彎成九十度了,虧他的身子不錯,一大把的年齡,關節的柔韌性還這麼好,“陛下,這內閣也不能只有黃立極一個空頭首輔,還要增加人手。請陛下指示,老奴這就去辦。”

朱由校正拿著鋸子,將神龕上一塊長出的木條鋸掉。聞言頭也不回:“這麼點小事也做不好,忠賢,你今天到底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是,陛下。老奴這就去辦,老奴這就去辦。”魏忠賢的小眼睛偷偷閃了一下光芒,但很快就消失了,猶如暗夜的閃電,瞬息不見。他緩緩退出了乾清宮,心內還是興奮不已,雖然沒整著朱由檢,卻收穫了一條大魚……

魏忠賢的手腳好快,他按照朱由校的意思,迅速擬定了聖旨,蓋上玉璽,公佈了內閣改組的訊息。

內閣首輔顧秉謙得償所願,致士歸田;內閣次輔黃立極,接任首輔,同時加封文淵閣大學士、太子太保,繼續主管禮部;內閣其他輔員,同樣因為年老,隨顧秉謙一同致士。

但內閣不能空缺,根據皇帝的口諭,施鳳來、張瑞圖、李國普、來宗道補進內閣。

新內閣的五名輔員,全部來自魏閹一黨,內閣再也發不出東林黨的聲音。

東林黨看到這份聖旨,無不大罵魏忠賢專權誤國,新內閣是“魏家內堂”。

朝廷中東林黨的首腦們聚在一起,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誰也沒有對抗閹黨的底氣,誰也沒有對抗閹黨的實力。

既然是皇帝的聖旨,誰也無法反對,東林黨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閹黨越來越趾高氣揚。他們只能在閹黨成員的背後,吐口唾沫以示鄙視,大罵一通以發洩自己的不滿。

京師的各種高檔酒館茶肆和青樓,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是多了幾位吃客,吃完了吃醉了吃瘋了就大罵閹黨,大罵魏忠賢。

魏忠賢聽到密保,不禁大怒:“這是陛下的聖旨,誰敢在背後亂嚼舌根?田爾耕是幹什麼吃的?告訴他,給咱家將這些地方盯緊了,誰要是再酒後胡言亂語,汙衊皇上,誰要是再夜宿青樓,立刻送到錦衣衛的煉獄。”

京師,又掀起一場無形的血雨腥風。

一批批東林黨人在“作案”的當口,紛紛被錦衣衛撞個正著,連戶部尚書李起元也被堵在青樓,幸好他的相好捨身相救,將他藏在衣櫃裡,才躲過一劫。

煉獄又熱鬧起來,錦衣衛的皮鞭聲和犯人的叫罵聲,徹夜不停。

一具具無名的屍體填滿了流浪狗的肚子,以致京師南郊的亂墳崗,每天都有大批流浪狗狼群似的駐守。

朝堂的空缺越來越多,那些想給自己挪個位子的鑽營者,也藉助夜色的掩護,紛紛穿梭在京師的大街小巷,沒想到卻是在同一地點相逢。

魏忠賢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眼角的魚尾紋皺得更深了:“沒想到一件壞事,到了咱家的手上,卻變成一件好事,嘿嘿。”

遠在陝西的朱由檢,是聽不到魏忠賢的笑聲的。他留下奮武營蔣正才部駐守洛川,待陝西的府兵接防後,會同駐紮同州的練武營馮暢部,接收糧草,然後向北追趕大軍。

陝北的道路崎嶇難行,朱由檢行了四日,大軍才抵達延安府。延安的地形以山川為主,溝壑縱橫,土地貧瘠,人口稀少,因為沒什麼油水,各路匪兵都看不上眼,誰也沒有在延安駐防。

陝西北部匪兵的訊息很快彙集到延安。

在陝西北部,匪兵共有四個不同的分支。

高迎祥部的實力最強,總兵力超過六萬,佔據陝西最北部的延綏軍鎮和神木、府谷二縣,前鋒直指山西的大同。

實力排在高迎祥之後的王嘉胤部和王大梁部,各有兵力兩萬五千餘人,王嘉胤盤踞在西北的懷遠堡、靖邊堡一帶,而王大梁盤踞在綏德州、米脂縣。

王佐掛的實力最弱,兵力只有一萬多點,分別駐紮在安寨、子長二縣。

朱由檢仔細檢視行軍地圖,根據匪兵的分佈,初步制定了由南向北、先弱後強、各個擊破的作戰方針。

“袁崇煥出左路,攻安寨;祖大壽出右路,攻子長。以延安府為糧草中轉基地。”

“殿下,我呢?老是閒著,末將怕閒出病來。”滿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