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趟北望縣,重新選定未來水泥大道的路線,從赤塔至亨九的路線,他已經走了一趟。
朱由檢曾經說過,這兩條道路的路基一旦定下來,嶺北省一府兩縣的建設,就圍繞這兩條大道。
洪承疇已經在赤塔城內修建了大量低矮的茅屋,赤塔的西半城,現在是軍營,士兵們可以隨時監視雅山口,而東半城的南面,是府衙和未來的商業區,北面則是居民區。
已經換上漢人名字的李倫,因為誅殺車臣汗有功,朱由檢離開赤塔的時候,特意囑咐洪承疇,要獎勵性地使用他,他在城內得到一套三居室的茅草屋。
李倫的職責,是聯絡官,如果牧民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透過李倫來找史可法,史可法需要向牧民們下達什麼指示,也是透過李倫來傳達。
在赤塔府,李倫正式的官職是參軍,那一套獨立的茅草屋,就是他的參軍府,此外,他每個月還有半兩銀子的俸祿,他是原來車臣汗的牧民中,唯一拿到大明俸祿的人。
李倫在城外有耕地和牧場,他平時都是住在城外,照看牧場牲畜,每個月有五天的時間,他和婆娘王美麗必須住在城內的參軍府,牧民們如果有什麼訴求,必須在這五天內解決。
十一月底,工部派出兩名員外郎,押送大量的種子、農具以及一部分軍糧,抵達赤塔。
史可法擔心牧民將種子吃了,暫時沒有分發,只是將農具分配給牧民。
赤塔已經進入冬季,天氣已經十分寒冷,這時候晚上睡覺要是沒有火炕,十有八九早晨起來的時候,已經死翹翹了,工部的兩名員外郎和隨從們,卻是無炕可睡。
史可法沒辦法,只好將他們分配到城內的牧民家暫居,牧民家都有火炕,晚上室內的溫度不會太低。
兩位員外郎穆志遠、許文修恰好分配到李倫家。
李倫家管吃管喝,吃喝所需銀兩,在穆志遠、許文修兩人離開後,由赤塔府一併結算。
因為家裡沒有閒人,王美麗親自給穆、許二人上菜,還用半蒙半漢的語言,讓他們吃好喝好。
穆、許二人已經在路上行了兩月有餘,一路上連個母兔都沒遇上,現在見了王美麗,他們心底的某種慾望被喚醒了,看著王美麗的眼神,漸漸有些遊離。
王美麗年近三十,模樣倒還周正,只是腰身粗,像那種上下一樣粗的水桶,再罩上蒙古袍,顯得越發粗壯了,這樣結實的身子,幹活是把好手,卻是不太養眼。
穆志遠、許文修對了下眼神,他們已經病急亂求醫了,剛吃過晚飯,他們就纏著李倫問東問西,而李倫總是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們的問題,在大明的官員面前,李倫絕對不敢胡亂猜度。
穆志遠急了:“我說李參軍,這兒有女人嘛?”
“女人?”李倫還是沒有意會,他用手指了指正在收拾碗箸的王美麗,“這不是女人嗎?你們的飯菜,都是她做的。”
許文修心中大罵,他不是看上李倫的婆娘,李倫可以找其他的女人,只要不弱於王美麗就行:“李參軍,我們是問,有暖炕的女人嗎?”
“暖炕?”李倫不解:“炕下有柴火盆,炕上本來就是暖的——————美麗,柴火盆升起來了嗎?”
兩人只得苦笑,見李倫實在不解風情,只得直言相告:“李參軍,我們想找一個陪睡的女人,你這兒有嗎?”
“陪睡的女人?”李倫終於明白了,看來這兩個大明的官員,是在打他婆娘的主意,他的眼珠,霎時血紅了起來:“你們什麼意思?”
許文修見勢頭不對,趕緊補了句:“我們付銀子!”
“銀子?”李倫皺了皺眉頭:“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有話就直說。”
穆志遠見李倫對這種事情都不知道,這才想起他是蒙古人,“你給我們找一個女人來陪睡,我們付給你銀子,公平交易。”
“銀子?多少銀子?”李倫不管什麼公平交易,聽說銀子,他的眼睛裡,頓時露出貪婪的光芒,一閃而逝。
“你需要多少?”許文修是第一次來到嶺北這麼遙遠的地方,他怕吃虧了,於是先讓對方說個價格,他好還價。
“你們出得起多少?”李倫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他也說不準需要多少銀子。
“三十文!”許文修伸出三個指頭。
“三十文?”李倫盤算著,自己的俸祿,每月才半兩,也就是五百文,平均每天不過十七文,這睡上一晚,就是三十文,快要趕得上兩天的俸祿了,難道銀子來得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