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書生反對改革,特別反對國民平等,他們聚集在一起,說到“玉婉心”,頓時群情激奮,於是,數十位書生領頭,開始衝擊《明報》報社。
揚子親自出面,澄清“玉婉心”只是代表他的個人觀,但書生們毫不理睬,他們依仗人多,非要揚子交出“玉婉心”,與他當面理論。
揚子因為要保護作者的隱私權,拒不交待“玉婉心”的下落,雙方發生衝突,結果報社的人,將書生們痛揍了一頓。
吃了癟的書生們,越想越氣,他們來到順天府,狀告《明報》“妖言惑眾”、“包庇亂黨”、“當眾毆打舉人秀才”。
順天府尹接到報案,立即派出衙役,前去拘役《明報》的東主揚子。
揚子見來的是順天府的人,他絲毫不亂,先是喚過一名隨從,耳語幾句,然後走出大堂,面見衙役:“本人只是辦份報紙,宣揚社會正能量,何罪之有?”
“我們不管你有沒有罪,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有沒有罪,你去和大人說。”衙役不由分說,用鐵鏈鎖了揚子。
揚子也不掙扎,只是一個勁地冷笑。
領頭的衙役大怒:“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們以禮相待,你竟然敢嘲笑我們,得罪了那幫書生,你以為你有好果子吃?”一個耳光,打得揚子口鼻流血。
揚子既不擦去臉上的鮮血,也不與衙役爭辯,他就像一株松樹,任由衙役將鎖鏈像藤條一樣纏繞在他的全身。
衙役們一路罵個不停,但揚子只顧抬頭看天,也不與衙役們爭辯。
順天府衙門前,聚集的書生越來越多,加上圍觀的百姓,總共有數百人,府尹面臨巨大的壓力。
揚子目不斜視,他昂首闊步,跨入府衙的大門。
府尹已經端坐在堂上,師爺頭戴氈帽,正在注視著揚子,而堂前的八九把椅子上,端坐著幾名書生,他們要不就是歪戴氈帽,要不就是鼻青臉腫,顯然是剛才那群在報社被打的人。
他們一個個眉眼含笑,都是善意地看著揚子。
“堂下何人?跪下說話!”府尹一拍驚堂木,兩邊的衙役也是口喝“威武”。
“稟大人,草民乃是《明報》的東主揚子。”揚子沒有下跪,他只是拱手相府尹行了一禮。
“跪下說話!”府尹再次拍了驚堂木。
“大人,他們緣何不跪?”揚子用手一指端坐兩側的書生們。
“大膽!他們是秀才舉人,乃是原告,你是被告,再不下跪,大刑伺候。”府尹大怒,他覺得自己的權威,遭到揚子的挑釁。
揚子依然不跪:“大人,按照大明的新政,在法律面前,國民一律平等,現在原告端坐堂上,大人因何讓草民下跪?”
府尹嘿嘿冷笑:“你創辦《明報》,宣揚妖言,鼓惑民眾,誹謗朝廷,現在又毆打生員,還敢與本官妄談平等?”
揚子據理力爭:“大人,大明不以言獲罪,草民是否違反大明的法律,要等大人審判之後,才能知曉,現在大人尚未審判,焉知草民觸犯律法?”
“看來,不動大刑,你是不知道什麼是平等,什麼是律法,來人!”府尹懶得與揚子理論,他扔下一片竹籤:“先打二十,如是再犯,加倍。”
“是。”衙役如狼似虎,就要按倒揚子。
正在這時,一名在衙門外巡視的衙役,急衝衝闖進來,他來到府尹的面前,低聲耳語幾句,又遞給府尹一張小小的紙片。
府尹頓時變了臉色,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雙手不住地顫抖,“這……”
“大人……”師爺湊過來,想要看看紙片上的文字。
府尹大驚,他一把揉皺了紙片,扔進嘴裡,吞了兩口吐沫,卻是吞嚥不下,紙片卡在喉嚨裡,就像這個“卡”子,上不去又下不來。
看到府尹直翻白眼,師爺大恐:“快,倒杯溫水。”
衙役們找來茶水,讓府尹灌下,方才解決了府尹的“白眼病”。
師爺疑惑,這到底是一張什麼樣的紙片?“大人……”
府尹擺擺手,讓師爺退下,他見衙役已經將揚子按到在地,正要行刑,急忙止住道:“你們先退下,待本官問清楚了再行刑不遲!”
衙役驚疑不定,只得放了揚子。
揚子心中懊惱,卻是看著府尹微微冷笑。
府尹轉過頭,假裝看不見揚子,“根據大明新政,所有國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既然被告站立,原告也不得入座。”
“大人……”書生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