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原上春意暖,鴻雁向蒼天。
天空有多遙遠,酒喝乾再斟滿,今夜不醉不還……”
這一曲終了之後,索倫噶再也沒有唱歌跳舞,她被濟爾哈朗拉著坐在身邊。
索倫噶不斷給濟爾哈朗新增馬奶酒,一邊與濟爾哈朗說著什麼,她不時發出夜鶯般的笑聲,靈動的眸子,間或給濟爾哈朗拋去一個白眼,含笑的親暱。
沒有索倫噶的歌聲,九名舞姬就跳得毫無生氣,濟爾哈朗再也沒有向場中的舞姬們看上一眼。
奧巴看了一眼塞桑,塞桑會意,了頭。
奧巴向濟爾哈朗一拱手:“貝勒爺喜歡索倫噶的舞蹈,今晚就帶回去慢慢欣賞,反正明天無事,也不用早起。”
濟爾哈朗只會嘿嘿傻笑。
蒙古人的歌姬,相當於漢人養的家妓,如果家裡來了尊貴的客人,她們就要負責全程陪伴,包括侍寢,假如客人特別喜歡這位歌姬,而主人又足夠慷慨,還可以將她帶走。
奧巴臨走時,又特別叮囑索倫噶:“一定要將貝勒爺伺候得滿意了。”
“是,大汗。”索倫噶的目光,早就在濟爾哈朗的身上游離起來,她的身心,都做好了服侍濟爾哈朗的全部準備。
第二天一早,塞桑就帶著奧巴大汗的親筆書信,去找兀勒都赤,他和塞桑一樣,是科爾沁一個小部落的臺吉,哈日珠拉就嫁給了他的兒子。
接近晌午的時候,塞桑終於趕到兀勒都赤的大帳。
聽說塞桑來訪,兀勒都赤親自迎出來,他一把摟住塞桑,給了一個男人式的擁抱:“今天早晨吉祥鳥在大帳外叫喚,我就知道要來貴客,這不,親家翁來了。”
塞桑沒有了往日的熱情,他只是用手拍了拍兀勒都赤的後背:“走,我們進去再談。”
“對,對,進去談。”兀勒都赤將塞桑迎進大帳,“親家,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遇上了什麼不順心的事?”
“我的確是遇到難題了。”塞桑在藤條椅子上就坐,“我都不知道怎麼跟親家提起。”
“親家翁不必客氣,有什麼事直說就是!”
“親家,這是奧巴大汗的親筆信,你看了就會明白的。”塞桑從懷中掏出一張牛皮信紙,交給兀勒都赤。
兀勒都赤拆開信一看,還沒看完,他就像是貓被踩了尾巴,大聲驚叫起來:“這不行,親家翁,哈日珠拉已經嫁到我家,是我家的女人,她已經給我家生了三個孫子……”
第196章鑲藍旗的旗主
塞桑陰沉著臉,什麼話也沒說,他只是搖著頭嘆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親家翁?”兀勒都赤瞪著血紅的眼睛。
塞桑懶洋洋的,“奧巴大汗不是在信上說得很清楚嗎?”
“哈日珠拉已經是我的兒媳婦,誰也搶不去———————親家翁,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兀勒都赤急了,如果連塞桑都站在皇太極的一邊,哈日珠拉恐怕是保不住了,女人丟了沒關係,再娶一個就是,但兀勒都赤不能容忍,他家的女人被別人深深奪去。
“什麼意思?兀勒都赤,這次來的的是奧巴大汗的親筆信,下次來的,恐怕就是大金國的騎兵了。”
聽到皇太極的騎兵,兀勒都赤嚇得一哆嗦,他咕嚕著,然後是要求塞桑賠償他的損失。
兩人討價還價,最後還是達成協議:塞桑以十頭牛、二百隻羊的價格,將哈日珠拉贖回。
哈日珠拉還不知道一切變故,她以為只是單純的回一次孃家,她連自己的男人和孩子都沒有來得及告別。
她騎著自己心愛的棗紅馬,內穿著紅色的襖褲,外面罩上一件雪白的袍子。
白跑紅襖,恰好映襯著嫩滑白淨的臉蛋。
她跨著棗紅馬,來到塞桑的身邊:“阿爹,我好久沒騎馬了,今天,我要盡情地放縱一回。”
“孩子,你要喜歡,就盡情狂奔吧!蒙古女人,本來就屬於大草原的。”
“阿爹,那你追過來呀!”話沒說完,她已經縱馬狂奔起來。
“阿爹老了,哪裡追得上你?”塞桑話雖然這樣說,卻還是一夾馬腹,追了過去,他的侍衛們遠遠跟在後面。
太陽還沒有落山的時候,他們回到了唐哈里可。
哈日珠拉一抖韁繩,跑在最前面,剛到府邸的大門,她飛身下馬,大聲叫喚著:“阿孃,我回來了。”
她娘聽到叫喚,迎出了府門外,她看了看女兒的裝束:“我兒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