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坐飛機,分秒煎熬,回憶起來也特別慘痛,唯獨那次,大多數時間她不記得自己在幹什麼,這麼想了會兒,安眠藥發揮作用,她漸漸乏困,隱約聽到五哥在駕駛室與人爭吵,說什麼“航道管制”。
她打著呵欠問剛從裡面出來的BOBO:“怎麼回事?”
“這不剛好趕上臺灣軍演,飛機航道受管制,不過若非這種一鍋粥的情況,我們也混不進來。”
“不會出岔子吧?”琪琪蹙眉,強撐開上下眼皮。
“你睡吧,畢竟不是大陸,這片在千堂組的勢力圈,不會出問題的。”
千堂組做了這麼久的軍火生意,在臺灣該有的人脈和勢力肯定有點兒規模,琪琪想也沒必要杞人憂天,遂閉了眼睛,放鬆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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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好熟悉的房板和床頂褶花……
琪琪揉揉眼睛,眼眶還很澀,看東西水霧霧的,因為藥效腦子還不甚清楚,迷茫地環視,終於在兩米遠的老闆椅上看見模糊的身影。
男人身著黑色針織衫,露出墨綠色質感很厚的襯衫領子和袖子,休閒西褲收得不鬆不緊,愈發顯出修長的腿。頭髮比記憶中短了些,不過看上去更加精神。
呢?做夢?
她捶捶後腦勺,重新閉眼,腦子漸漸有些清晰。以前她經常吃安眠藥,所以對劑量拿捏很準。N市到火奴魯魯航程大約10小時,她下了八小時左右的分量,專門空出兩小時來給自己調整狀態,心裡算了算,遂打著小呵欠懶懶道:“五哥,快到了吧?”
腳步聲靠近,下巴意外地被人扯過去,不及反應,或者說,對方動作比她快準狠,她臉上已經被扇上一巴掌,不痛,但實在,能明顯感覺到一種強大力量的壓抑。
琪琪捂著臉,愣愣傻傻瞠大黑眼睛,終於看清那張怒不可遏的鐵青俊顏。
她條件反射往後挪挪,目光四下掃射,心口瓦涼瓦涼。
這哪裡是做夢,她根本就躺在家中大床上!
琪琪頭次對莊周夢蝶感同身受,她現在不確定是她在家裡睡覺做夢夢到五哥讓她去救千堂遙最後被閔殊馳扇醒,還是在去夏威夷的飛機上做夢夢到他扇她耳光……
她依舊保持用手捂著半邊臉頰的姿勢,如珠似玉照映燈光反射下,惺忪雙眼愈發水淋,迷濛中帶著濃濃的受虐氣質。
此刻的閔殊馳,可謂耗盡畢生修養,才剋制自己沒用雙手掐斷她的脖子。
“閔……殊…… 馳?”琪琪總算把手放開臉頰,難以置信,盯著他輕輕呢喃出這三個字。
“唔……!”下一秒,眼前驟黑,前後失重,她整個身子仰入軟綿的床窩,男人重如鐵錘的拳頭狠狠砸在她耳側,迫使整張床都搖晃起來。
困在他雙臂間,被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雙腥紅的眼睛,彷彿中世紀拼死搏殺的角鬥士。
人類與生俱來的求生慾望令她在某一剎那異常恐懼,彷彿命懸一線般繃緊了神經。
“你、真、是、好、本、事!”
閔殊馳從牙齒縫裡一字一字擠出這句話來,毫不掩飾的狂怒將琪琪層層包圍。
她被這樣的他嚇得不自覺探手撫緊左胸胸口,砰砰砰砰,簡直要炸開來!
一滴冷汗不自覺從鬢間滴下,她想過他們重逢時的樣子。明明是預料之中的暴怒,預料之中的責罵,可好像,又有些不一樣,那點兒些微的差別,讓她真正感到害怕。
她勉強自己鎮靜,移開眼睛,用手肘微微撐起身子好讓氣勢不至於殘不忍睹,嚥了咽口水:“你回來啦……”
閔殊馳一轉不轉地盯著她,壓在她身側佈滿青色血紋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琪琪忽然想到漁夫和魔鬼的故事。魔鬼被關在瓶內四百年,第一個世紀,它說:“必報答,使他終身富貴”;第二個世紀,它說:“必報答,滿足他三個願望”,然而第三個世紀,絕望的魔鬼說:“必須殺了他。”
現在的閔殊馳,無疑正是那個絕望的魔鬼。
於是琪琪也不解釋了,緩緩仰起頭,安靜地回望著他。
閔殊馳的眼底掀起滔天巨浪,冷風霜劍。他驟然出手,用力地掰開她雙腿,又撕又扯處理掉她下肢所有蔽體之物,稍稍退開,解開褲釦,也不褪褲子,更不顧她的乾澀緊張,用手扶住強行擠入了琪琪身體。
琪琪沒有掙扎,只是吃痛地皺了皺眉。
他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