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殘肢如今看來,莫不是大哥清虛子自爆了雷珠後遺留下的嗎?
熊治顫微微地脫下身上的衣襟,雙膝一屈,他跪伏於地,用顫抖地雙手將那幾段殘肢小心翼翼地收入衣襟裡。
一旁的朱放目睹此景,旋即是明白過來。
彎下腰去,朱放想幫著熊治撿拾橋面的物事。。。
“恩公切莫動手,這裡還是由在下自己慢慢收拾吧。。。”熊治低沉的話語在朱放的耳際響起。
朱放身形一滯,他只得歇了幫忙的心思。
巍峨的松雲嶺下。。。
奔湧不息的松江岸上。。。
一株四季常青的蒼松旁。。。
一個不足六尺高的黃土堆邊,熊治正使勁地用雙手拍打著剛剛堆砌而成的墳堆。
朱放在一旁默默相陪是不言不語。
對於此刻的熊治,朱放是暗自歎服啊!
從熊治親手收拾那橋面散落的殘碎肢體的舉動來看,朱放斷定這些應該是熊治那位朋友所留下的。
朱放不曉得熊治是誰。
但是當朱放想到能有一位願意粉身碎骨來捨身維護的朋友在,可見眼前的青年一定是極不平凡之人。
剛才眼見熊治跪伏於地去收拾那些殘碎肢體時還是神情悲憤激盪。
可現在當熊治將朋友深深埋進這顆蒼松旁時,已經是恢復了一臉的平靜摸樣。
似乎剛才的悲憤早已隱去,激盪的情懷也隨之淡漠了。。。
可是朱放卻知道,其實這青年是將所有的悲與仇統統根植於心底深處了。
青年的這份自我剋制的能力,讓朱放是大感意外!
等熊治親手埋葬好清虛子的遺體後,朱放方才輕聲問道“朋友。。。夜已深了,我們還是儘快趕回去吧,你的身體也需要調理呢。。。”
熊治點了點頭,便跟著朱放踏上了返回朱家村的路途。
黎明將至時,朱放帶著身體虛弱的熊治回到了朱家村外的一片密林中。
二人正待要走出密林,踏上進村的小路時,朱放卻忽然扭頭望向了密林深處。。。
疲乏的熊治一見朱放的舉動,不由得暗自一驚!
因為這時熊治也感覺到了從密林深處傳來的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前面的人可是朱放啊?”
腳步聲停下時,一個年約五旬的農夫,頭頂著斗笠是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朱放細看那人一眼,不由得輕呼道“啊!是三叔公啊!你在此地等我嗎?”
“哎喲賢侄,終於等到你回來了。。。”三叔公焦急地道“賢侄你可要小心些,今日午後你領著這青年離去後不久,就順著這松江上飄來了三艘官船。。。”
“這官船上下來了有七八十名公幹的差役,他們手裡拿著一幅影象詢問村裡人可見過此人。。。”
那三叔公說到這裡時瞅了熊治一眼,接著道“一看那影象上的人物,可就是賢侄清晨從松江裡救回的這青年啊。。。”
“可大家都不曉得差役們詢問這青年的目的是什麼,所以有人就說看見賢侄領著一個和畫像上人物相似的青年離去了,大家都推說不知是去了哪裡。。。”
“差役們不信,就派人去了賢侄家中。。。”
“大叔公覺得不妥,就讓我等到村外幾個方向上守候賢侄,讓你小心些呢。。。”
熊治與朱放聽得清楚,熊治是臉色微變,朱放則一把抓住三叔公的手腕,追問道“那些官差可還在村中嗎?”
三叔公搖了搖頭,輕嘆道“唉!我是跑出來在此等候你回來的,那些差役們在不在村中,這我就不曉得嘍。。。”
三叔公想了想又道“要不我先回去幫你看看,倘若那些差役們都去了,我就在村口升起一堆篝火,要是那些差役尚在,我就不然篝火了。。。”
“賢侄啊!你若是沒見火光升起,切莫回村啊。。。”
“那就有勞三叔公了。。。”朱放無奈地點了點頭應道。
三叔公又盯視了熊治一眼,方才快步而去。
朱放目送三叔公離去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是不發一言。
“恩公。。。你把我綁去見官吧!”熊治望著朱放的背影輕聲道“實不相瞞,在下正是被六扇門通緝,被九重天發下的‘緝殺令’追殺的熊治。。。”
朱放聽聞此言,那人是豁然回身,一雙眼睛是盯牢了熊治,沉聲問道“什麼?你是熊治?你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