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有酒,酒人愁腸止哭聲,是少年捧來的酒罈停止了哭泣。
“爹說過,要不是刀鋒冷太高強,殺手樓樓主又怎會留不住一代刀客的心,讓他依自己意思隱姓埋名退出江湖,成家立室去建立幸福家庭。少年拿起酒舍旁的鋤頭,開始掘開地上一個又一個大洞。“可惜,幸福不可能落在一個滿手血腥仇恨的一流殺手身上,平靜的快樂。只為悽慘結局鋪橋搭路。也許眾多仇家等了許多個晚上,但只一個時辰,便足夠他們展開殘暴不仁的報復。愛妻賢娘被奸得身體活像蜂洞,兩歲女兒箐箐被掉在爐火盤上活活燒焦,還有那未足月的初生嬰孩,從此在人間失去蹤影,永永遠遠在腦海中折磨著刀鋒冷。”
“小兄弟,這都是樓主早已預見的事。”刀鋒冷平靜道:“武學上乘,必須配合自身個性與際遇感受,再渾然成招,方才驚夭位神。舉目無親的殺手,只有曾感受過熱烈幸福家庭愛意溫情,頓然慘失,才有極痛悲感受。慘痛昇華,激發潛在意志突破,啟發刀招,便成刀鋒冷絕學刀招——”面目全非”、“家破人亡”、“血海深仇”、“骨肉分離”。若沒有突破創招至此極限,閉關十八年的天下第一刀神——橫刀,也不願應約六十天後與我刀決於“劍京城”內“劍皇殿”吧。”
少年把一具又一具破爛不堪的屁首掉下個別泥洞,再小心埋好。
“本小子便是專程與兩位摯友趕來欣賞刀決之戰,嘻。想不到碰巧先睹序曲,運氣倒也不錯。”少年拍去身上泥塵,甚是輕快。。
刀鋒冷昔才拔刀,聲音輕易震破心肺,但見少年絲毫不損,可見少年無愁無怨,為人開朗暢快,半點不沾苦愁,心下大有親近之意。
“小兄弟要到“劍京城”,無非躍躍欲試身手,一顯才華。刀某對你也有好感,就傳你一式刀法,相交作札。”刀鋒冷豪氣地道。
“不,不,不……,萍水相逢,便是朋友,何須什麼刀法作禮,濫亂情誼。”少年急忙前向阻止。
“小兄弟瞧不起我的刀法嘛?”刀修冷凝視少年。
少年不再作聲,擠出古怪表情,逕自東張西望,不作可否,只想快快離去。
“小兄弟內心的一句說話,怎麼躲藏起來啊?大丈夫絕不猶豫,一、二、三是四,快人快語。”方修冷總是覺得少年不同凡者,身上未透殺氣,但隱見高手風範,雖仍遠未及已,但已具不可小瞧的特性。
“好啊,你要我說便說,埋在心底也頂不仍快。昔才“面目全非”那招,一斬二十一具面龐,殺性極盛,可惜……未段拖泥,收招帶水,心意刀招還欠丁點什麼什麼。還有那招“家破人亡”,起手第三節比一、二、四節都未夠狠,否則刀招其勢更盛,無與倫比。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噓,說光了多暢快舒服。”少年一口氣說個不停,竟以晚輩身份,大膽指點一代高手刀鋒冷,自說自話,著實不能置信,大膽妄為,不知天高地厚。
刀修冷立時收斂好意道:“小兄弟天生這般狂妄性子。一孔之見,活在“劍京城”,想也不可能活得長久,刀招不傳授也罷。”
“那尊請閣下記著本小子名號,好教日後明白實情。小白便是在下,可不要拋諸腦後啊。”隨音聲而去,小白己提著輕快腳步上路。
小白,多平凡的名字,但卻烙印刀鋒冷腦海,怔怔木呆,思緒翻湧狂潮不息。刀修冷依盜聖所示,待他仙遊後才返口“求才壁”,看看那首以金漆刻記的詩最末兩句:
“一日暮西沉夕陽晚,風光逝去不復還,
盜聖新徒再璀璨,當世更勝盜帥三,
叱吒武林無忌憚,還看今朝刀鋒冷。
一山還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
詩下還刻有“此生無憾,盜聖絕筆”。八個道盡盜聖死能瞑目的字。
盜聖臨終前交下五封遺書予五位得意徒兒,在刀鋒冷腦海仍深深刻記,盜聖要他戰勝橫刀才能挑戰那叫小白的小師弟,一個從未碰過面,也從未得悉的小師弟。
刀鋒冷十年大成,那小白三年速成,只要三年便青出於藍勝於藍,完全壓倒刀。劍、笑、刀鋒冷的人,便是這凝笑白頭小子?
依循師命等待刀鋒冷,完成兩件事。一,告訴他自己便是小白,二,指點一下他刀法之誤。完成了,那就輕輕鬆鬆。
五年前師父盜聖仙遊,交下今天任務,害得小白天天出城學飲,枯等了前後十個苦悶天。從來不喜歡任何任務、壓力的小白,只愛自由不羈。雅娛閒逸。暢快生活,是人生最大目標。
“小白,”你是千年難覓的不世武學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