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武帝說有天將神兵之助,建國立業便有依恃。當然,以小白的豁達性子,並不覺可惜,但觀察其強勢,確是另有一番感受,也就不得不佩服武帝的訓練能耐。
太初等五人已把苦來由圍住,不斷旋動手中鳳頭斧,五斧急轉,捲住身體,頃刻間便化成銳烈斧球,同時疾衝射向當中的苦來由。
利刃斧球從不同方位旋攻而至,苦來由轟飛其一,接二連三又攻來,不斷交替旋斬疾劈,各人得以調息儲力,互補不足,道醫便顯得難於應戰,更被困死陣中,未能突破。
五人正自喜悅之際,苦來由已變招破陣,以柔力轟飛利刃斧球,一球轟向另一球,讓眾人攻力相互消抵挫減,不消一刻,已化解斧陣,旋舞勁勢銳減,威勢不滅。
苦來由每人一腿,轟飛各人倒僕五丈之外,破陣挫敵,便立即抱起寒煙翠,隨小白一溜煙直奔去“瑤池”。
沿途未再見攔阻,直抵“瑤池”,再闖冰宮,飄雪再來,但卻不見武帝蹤影。
風雪愈刮愈烈,雖有內力護體未覺冰寒,但視線模糊,一時三刻也難於尋覓聖君所在。
“何苦再來,唉!”聖君深沉含蓄帶著一絲無奈的聲調,終於再傳來,小白立時重燃希望,大悅暗喜。
小白道:“聖君騙我以‘虎符’交換‘神藥’,害我朋友摯愛枉死,請交出真正‘神藥’,以求起死回生吧!”
“友情、真愛,既是折磨人,又是最傷神!文帝,你乃天定天人,必須絕盡情義才能位極人群,大殺三方。本皇就是要你儘早擺脫煩惱,免惹將來禍劫。你生成龍命,不及早斬斷情愛仁義,他日之苦,當比今天之痛更勝百倍啊!”
聖君的一番肺腑之言,由衷真誠,以他飽歷風霜之苦,加上多年來受情愛思念折磨,深深感受其中刻骨痛楚,一再苦勸小白,看來他認定小白是必須要擺脫情與愛。
小白笑道:“聖君,你真胡塗!”
聖君愕然之聲傳來道:“什麼?”
小白道:“原來二百多歲的老人,的確是太老了,老便自然成為老糊塗,連聖君也不能倖免!”
聖君道:“願聞其詳。”
小白道:“‘萬朝’光輝消失,聖君乃最後一位帝君麼?”
聖君道:“當然不是,我兒天子才是‘萬朝’亡國之君。”
小白道:“這位天子,你有好好從旁指導,自小悉心訓示為皇之道,教他如何保住皇朝帝位嗎?”
聖君道:“當然啦!可惜天意難違,‘萬朝’氣數已盡,縱是三頭人臂,也難力挽狂瀾。”
小白笑道:“哈……天意還需與人性配合才能發揮巧妙的,以聖君贈我神兵‘赤龍’、‘天兵神將’,又處心積慮為我安排以‘死藥’換‘神藥’,從而教訓我必須絕情棄愛。
唉!老糊塗,你的腦里根本就沒有讓他人自我發揮的餘地,你只是要人跟從你認定的合適之路行事,最好半點不錯。天啊!就算是神、是佛祖,也讓凡人在大道任意輪迴,不勉強阻撓吧!你卻一意孤行。老糊塗啊!原來你比佛祖還更霸道、固執。昔日你兒天子江山被奪,與你兒時處處呵護安排,真的沒半分關係麼?”
小白的直言教聖君立時語塞,他自出孃胎以來,便是超凡之聖,智慧無人能及,長大後武功又是出神入化,更是君皇天子,平生受盡萬人盛讚誇耀。每處理一事,例必大受頌讚表揚,從沒受過責備痛斥。原來,真正智者的大敵,便是太自負!
自負,令萬壽聖君目空一切,不理他人感受、不理別人期望,他認定是對的,便必隨己意而行。
但,為什麼一定要走“對”的路,走“錯”的路不可以嗎?錯,才可以令人知錯,知錯再改,人生不是更豐富、更有趣嗎?要是錯得痛快,錯也不錯啊!更且,誰能定錯對?
風雪中,再見萬壽聖君現身,他把一顆“神藥”置於已冰冷僵硬的寒煙翠口內,細細道:“朕應該尊重你的決定了!”
再把餘下一顆“神藥”的錦盒交給小白,道:“‘神藥’並不一定具起死回生之神效,否則當年月緣便不會舍我而仙逝了!但服了‘死藥’的,只是封了百穴血脈,‘神藥’能讓她醒來,只要體內‘真元’燃起逾一個時辰,真元之火便不斷續燃,生命持續,否則便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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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傷心愛故事
“苦來由啊苦來由,你的名字改得真壞,我寒煙翠自從碰上了你,便黴運接踵而來,又中毒又受重傷,現下還要熬過這漫長的一個時辰,才能保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