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能勉強分辨出意思來,笑天算輕輕點頭示意,但仍不知大和尚此問有何企圖。
大和尚再問道:“施主的夫君,看來便是這一位新郎了吧?”
小丙勉為其難的輕輕點頭。
大和尚一臉嚴肅,說了一句教大家聽了都暴跳如雷的話,笑天算更是好想重重教訓他。
“殺了這‘天邪妖嬰’吧!”就是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把疼愛孩子的小丙與笑天算都激得震怒萬分。
還是笑三少性子最沉穩,心平氣和道:“大師突然而來,說一句甚麼‘天邪妖嬰’,如此贈與,妙哉,妙哉,原來佛教弟子都不忙拜佛,反而勸人殺生,奇怪!奇怪!”
說話中仍帶點調皮古怪,這就是三少爺的性子,臉上笑意未減,話語卻有好大壓力。
大和尚不慌不忙,又一本正經道:“要是施主不忍殺生,那就把‘天邪妖嬰’交給在下,以三千日佛法頌經教化,不休不止,也許亦能化解天邪妖氣,免得中土大地禍災來臨!”
小丙再也忍不住怒氣,壓低噪子喝道:“大師,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請別打擾,往別處化緣去吧!”
下逐客令,也許已是小丙對付他不喜歡的人最客氣的手段,但小丙已是怒氣滿腔,好想狠狠發洩出來。
大和尚突然問道:“請問施主高姓大名?”
小丙不悅道:“我幹嗎要回答你,已下逐客令,還不識趣,便休怪我無禮對待了!”
一直以來,小丙疼愛陔子比笑天算更甚,大和尚如此廢話傷人,小丙早已是怒不可遏,若非身在笑三少家,他一掌便斃了這個臭和尚,免得他的屁話再傷人。
大和尚搖頭嘆息道:“唉,天意,天意,既然大家不能接受我好言相勸,我且留下幾句話,懇請千萬留心:此嬰乃妖氣纏身的怪胎,將來遺禍人間,早晚必帶來大禍災劫者。唯一消滅禍害之法,切記是在嬰孩長大後,遠離‘血’,心邪血不邪,殺力只能借,他愈接近血,禍害殺劫也就更加難以收拾,還有,千萬別讓他姓名上有血字,否則可怕禍事將不斷降臨,長大成人後,更必然翻天覆地,大劫頻來。”
大和尚說完,便解下念珠,交給笑天算道:“這是我頌經多年的唯一神物,就讓它陪著嬰孩入睡,也許可以擋卻一點煞啊!”
笑天算不知如何面對,只好收下念珠。
笑三少問道:“大師還沒留下法號,就此拜別,他日再有求問,也不知如何請教啊?”
大和尚合什道:“在下‘天皇帝國’‘聖法寺’一痴和尚是也,恰好路經,察見此屋妖氣沖天,必有禍孽,便厚顏而來,向幾位多加勸說。‘天邪妖嬰’這十年到中土轉生,若不早加預防,禍害災劫可能比咱們‘天皇帝國’十年來更甚哩!”
好像滿有道理的話,又好像太玄妙,怎也不相信其中意思,一時把大家都困在混亂中。
小丙怒道:“你說我孩兒不能近血,又說甚麼會帶來禍害,甚麼妖嬰轉世,哈……我看你才是惡魔轉世,是確確實實的大騙子,廢話連篇的笨禿驢,坯,極是討厭!”
一痴大師也深知一時間難以說服各人,只簡單再說一遍,便拜別離去,不再逗留。
原來興高采烈的氣氛,都給這來自“天皇帝國”的大和尚弄得一塌糊塗,但小丙最擔心的卻是笑天算。
只見笑天算唇乾舌燥雙手顫抖不停,好慢好慢的細細聲道:“孩子……的父親小黑……
是姓‘血’的!”
血小黑,原來血已早定,愈是接近,愈是禍劫難料。
小黑究竟會為孩子取個怎樣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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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滴答滴滴答
黑獄牢中,不知時辰,原來憑著頂頭遠方的一個小窗,還可以知悉日夜之分。
不知怎地,這小窗近日也被遮蓋,自此牢獄變得更是漆黑、死寂。只在獄卒送飯水來的時候,前門下的一個小孔才會開啟,從中射出微光,每天一回,就是利用此法來辨時日。
但每當肚子餓得乾癟,乾渴難受,也未必有飯水送進來,究竟是一天一餐,還是隔天一餐,又或是不定時的一餐,因為苦牢中的小黑早已糊塗,故此他也索性不去理會了。
踢噠、踢噠的腳步聲又來,一個木盤從厚鐵門下的小口又送進來,上面有一堆臭飯,一碗臭水,再加上一點點蘿蔔、瓜菜之類,這就是小黑的豐富美食了。
一口又一口慢慢地把最臭最苦、難吃得教人作嘔的東西吞下肚裡,小黑極力忍受。每次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