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過兩天才再說這事好嗎?”
伍窮有點堅持,說道:“早一點醫治,會快一點痊癒。”十兩裝作有點竭斯底裡,嚷叫道:“不,遲一點再說吧!”
看見十兩反應強烈,伍窮也不想十兩太難堪,便揮手要大夫離去,可是他自己還不肯走,說道:“今晚我陪你一起。”朱不小躲在一旁聽了,暗暗叫好,只要伍窮留在這兒,說不定他可以乘他就寢時潛過去將他刺死,但隨即想到十兩未必容許他加害伍窮,況且她瞞住伍窮未瞎,愈長時間相對,便愈容易敗露事態。
果然十兩向著他藏身處瞧了一眼,說道:“今晚我想靜一靜。”十兩雖然無法看見,但朱不小在暗裡可是瞧得清楚,他見伍窮臉色鐵青,兩頰鼓脹,臉色懊變,欲要發作,他已從懷中緊握住短刀,只待伍窮對十兩用強,便會撲出去一刀刺下。
可是伍窮咕嚕一聲便將氣吞下,十兩也察覺氣氛有異,手心滲汗,移了一步,說道:
“我今晚想靜一靜,明夜才陪你好嗎?”
自從當日十兩決定離伍窮而去,兩人已分開逾十載,十年光陰悠悠長,每日每夜伍窮都只在思念,多年來從未想過停妻再娶,他對十兩的情深由此可知。
為了對父親伍擔湯及女兒伍寶寶的承諸,窮一生去建立一番雄圖霸業,雖然因此而跟小白敵對,但終非大奸大惡,尤其對十兩一往情深,不管如何也要把十兩接回身邊,可是自“神國”歸來後,十兩不但對他疏離,又左右他出兵決策,令他很是難受,如今既然能共處一室,伍窮也不再將心中怨言壓抑,說道:“今晚可以不看大夫,但無論如何我要留在這兒。”
他不理十兩如何反對,大步走向堂中一張椅上坐下,堅決不走,還說道:“你可以侍奉小白左右廿年,卻不肯留在我身邊一晚,從沒想過我的感受,究竟你還是否記得是我妻子?”
十兩聽他語氣中充滿怨慰,自己也找不到理由駁斥,他們的確是交拜過天地,正式結合的夫妻,無論伍窮做錯了甚麼事,夫妻都應共同進退,何況伍窮一直對她不捨不棄,當初選擇離開的只是十兩。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了一陣,伍窮等不到十兩答覆,又說道:“我是愛你的,為了你,我甚麼也願意付出,只想知道你是否也一樣愛我。”
匿藏中的朱不小心中驚歎了一聲,猜不到平時所見的伍窮聲色俱厲,私下卻將情話大膽說出口來,一時間令他有點迷偶。他們朱家幾兄弟把一個情宇看得甚重,這都拜爹爹朱不三教導有方,以身作則,以前對自己幾位妻子不離不棄,今日又對桃子愛護有嘉,更視他們幾兄弟如珠如寶,從不吝嗇說一個愛字。
要知道愛這一個字,雖然簡單,要說出口來卻是多麼難,能輕易將這個字說出口的人,要不就是玩世不恭的薄情人,要不就是重視情義的人,伍窮能心無旁騖等待十兩十多年,絕不是個薄情人。
既重視情義,就算他行為是大奸大惡,始終會將一切奉獻給自己重視的人,想至此,朱不小有點同情伍窮,但旋即想到自己此行任務是要帶走十兩,可以的話甚至要殺掉伍窮,一咬牙,用刀在自己臂上割了一刀,以痛楚掩蓋同情之心,心中默默唸著不殺伍窮誓不還。
伍窮如此直接訴衷情,教十兩有點不知所措,一顆心七上八落,伍窮已無聲無息從後將她抱住,還親吻了她臉頰,說道:“今晚讓我抱著你睡,我已很久沒有抱著你。”
雖然身體不自覺地有點抖顫,但只是這樣簡單的要求,叫十兩如何可以拒絕?
她放鬆了身體,任伍窮拉著她的手,朱不小那臂上的傷口已滴出了鮮血,雙目卻仍目不轉睛被伍窮的綿綿情話所吸引。
此時外面突然傳來輕柔婉轉的簫音,伍窮一聽之下便緊皺眉頭,十兩雖裝盲,但憑雙耳也能得知皇玉郎在外面撫蕭吹奏,怕伍窮又動殺機,輕聲說道:“假如你又是滿身血汙,今晚就不要再來。”十兩的意思已是呼之欲出,就是伍窮假如能不跟皇玉郎動手而將他打發,今夜就允許他留下相陪。
他輕輕地將她放開,回頭拉開大門,果然就見皇玉郎獨個兒站在殿外,一見伍窮踏步出來,裝出愁苦的笑容說道:“哈,原來你真的在這兒,我在‘律天殿’那邊看不到你。”
只見伍窮鐵青著臉,沉著嗓子說道:“你真是個大煩人,要我怎樣才可以把你趕走?”
皇玉郎嘻皮笑臉,十足軟皮蛇,他死纏爛打的功夫倒真是天下無雙,難怪當年皇上皇也怕了他。
皇玉郎轉過頭去,從地上提起個酒罈,未遞向伍窮時,伍窮已先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