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闆嚇得正不知如何反應時,一把軟劍已抵在他頸前,他即閉目收口不敢揚聲,可是那用劍的黑衣人卻以兩指撐開它的眼皮,要他親眼看看其他鋪戶的老闆一一被屠宰。
黑衣人好像都訓練有素,見他們幾個起落間,無聲無息且很快地將各鋪戶老闆全皆殺掉,然後還竄進后街街坊的住戶敲了門,等裡面的人一來開門,便即一刀割頸或一棍打頭,然後又走進屋內把屋裡的人全皆殺死。
剛才來投宿的三人,其中那個一臉稚氣的青年,察覺屋外有異,即守在門後,果然不多時,一黑衣人在外敲門,青年將門一開啟,便先發制人,將黑衣人一手擒住,把他拉進屋內一刀桶死,然後便脫下他身上的黑衣換上,走過去黑紗幪面的女人處向她道別,正想回頭便走,那女人卻伸出手來把他拉住,只見她揭開黑紗露出真面目,原來竟就是在雪山上跌下懸崖的耶律夢香,兩地身旁身形魁梧的人,便是一休大師身邊八個隨從之一的一命,除了他倆之外,穿上一身黑衣的人,就是朱不小。
他們三人從高處墮下竟然都沒有死去,更走在一道,而這個時候小白已出兵攻打“天皇帝國”,她沒趕去協助小白,卻負傷跑來“天法國”,定然有所隱衷,但奇怪是一命竟然也聽耶律夢香使喚,沿途護送,究竟這幾日下來,他們之間有何遭遇?
看朱不小一臉著緊地說道:“皇后可以放心,朱不小一定會將伍窮的頭顱割下來。”耶律夢香聽他許下承諾,雙眉緊壁,並不放心,說道:“不,朱不小,我只要你把十兩帶回來。”
朱不小又說道:“我當然會將十兩帶回來,但朱不小認為,只有同時將伍窮的頭顱割下來才是萬全之策,不然他只是死纏不休,況且伍窮殺了笑夢白的仇也應該要他回報。”
提起笑夢白,耶律夢香眉梢眼角又見哀愁,當日伍窮如何殺掉她那剛呱呱墮地的女兒,如今又歷歷在目,她曾向天立誓,必將伍窮手刃,可是單憑自己斷不可能將伍窮殺死,小白又數次將伍窮放走,朱不小現在提起,她明知此去會很兇險,可是又難以取捨。
只一猶豫,朱不小又說道:“假如皇后所猜不假,十兩這樣阻撓伍窮出兵,伍窮早晚會被逼瘋,他派人來殺光這裡的人,足證他已開始失控,所以伍窮是非殺不可。”
說罷,朱不小又怕夢香加以阻撓,便轉身奪門而出,走往樓下混入其他黑衣人中,這時天色幾已全黑,黑衣人將“窮鄉乞巷”裡的人與牲畜都盡數宰殺,又在每家每戶裡倒滿桐油,掉下火把,將“窮鄉乞巷”燒成灰燼。
李老闆目睹這場屠殺,嚇得心膽俱裂,直至肯定除了李老闆外無一生還後,才將劍鋒移離李老闆的頸項之前,為了保命,李老闆不敢驚叫,不敢頑抗。
那握著軟劍的黑衣人這時對他說道:“你知道他們為甚麼全要死掉嗎?”李老闆拼命點頭,說道:“我知,我知。”看李老闆全身抖顫,幾乎要撤出尿來,那黑衣人仍不肯將他放過,再問道:“為甚麼要被殺?”
李老闆不敢隱瞞,把自己所猜想的事和盤托出,說道:“他們不知好歹,公然說聖上的不是,所以該殺、該死。”
這時李老闆想起黑衣人沒將他爽快殺死,說不定自己還有利用價值,能夠保命,他甚麼尊嚴堅持都丟到九霄雲天外去,黑衣人問甚麼,他都盡情取悅,答他們想要聽的答案。
黑衣人又問道:“那你知道自己為甚麼死不了吧?”
李老闆笑道:“知道,知道,因為我完全認為統一天下的人應是聖上伍窮,而不是那個小白,更加不是太子。”
當日太子引伍窮來“窮鄉乞巷”解決,利用坊眾的勢力阻擋伍窮,事後伍窮喬裝混入“百花香”中,李老闆已知事有蹺蹊,是以其他人要他猜量伍窮目的,他都推卻不答,果然今日這班黑衣人便來將“窮鄉乞巷”裡所有人屠殺,他明知是伍窮差使,但生死關頭,也只能把非說成是。
他如此乖巧,令黑衣人省卻不少麻煩,黑衣人十分滿意說道:“那旁人問起‘窮鄉乞巷’這裡為甚麼一夜間化成灰燼,你會懂得回答嗎?”
只見李老闆猛地點頭,說道:“當然知道,當然知道,不是山賊、不是意外,最好就把矛頭指向小白或太子,這樣雖然有點困難,但憑我三寸不爛之舌,一定能將白變黑,黑變白,你們可以放心好了。”
李老闆不住點頭不住退後,只想快一點離開這場噩夢,黑衣人卻突然跑過去,李老闆大吃一驚,問道:“怎麼?不是放我走嗎?放我走,放我走吧!我會替聖上說盡好話,求你們放我走吧:”黑衣人雖然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