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不會是風不惑看上了這小妮子吧?
一切答案都藏在神相心中,看著二人滾下山坡,神相面露微笑,似智珠在握,一切都瞭然於胸。
蛟潔的月亮代替了的夕陽的餘暉,鴉聲梟啼,處處可聞。
三錢拾了一些柴枝生火取暖,晚風踐踐,驕生慣養的伍詩詩怎能抵擋寒風,三錢只好脫下上衣給伍詩詩保暖。
全身幾近一絲不掛,下體就只用一些大塊樹葉遮蔽,任由涼風襲體,下等人大概也可以勉強握得住。
豈料刁蠻成性的伍詩詩仍是不滿的道:“你呀!下一回應該多帶一點衣服嘛,看你這樣子,我覺得很噁心啊!”
三錢抓抓頭皮,難為情的道:“小的一定緊記,甚麼都可以被山賊劫走,用來禦寒的必定死命不放。”
伍詩詩聽罷怒從心起,又來個肆意謾罵,大概半蛀香時間還沒有停止,盡把心中抑鬱都發洩出來。
正想來個盛怒耳光,纖手卻在半空僵持,頓了一頓才把手收回,不屑地道:“不打你了,算是還你救我的恩情,本小姐總算有情有義,難怪上天也保佑我不致落入兇徒手上。”
突然一陣晚風拂來,吹得三錢渾身抖震,伍詩詩見狀,當即道:“哎呦!看來你冷了,不多帶點衣服來,真是活該。”
好一個健忘的小姐,似乎完全忘記自己身上穿著的正是三錢的衣服,絕對沒有把上衣送回給三錢穿上保暖之意,這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就是半分也不懂得遷就、體量,三錢低頭無言苦笑,卻是未有任何怪責之意。
打從賣入伍家的第一天開始,三錢便明白三步不出闔門的大小姐,絕對是個極度刁蠻自私的美少女。
接受得了,她便是仙女下凡,否則對著她絕對是自我折磨。
三錢對伍詩詩雖然傾慕之極,可惜下等人也許只能在夢中追尋目標,擁抱虛幻可絕不現實。
看著山洞內的四周石壁,伍詩詩無奈嘆了口氣道:“今夜不知怎麼辦?害得爹孃擔心,又冷又餓,我是否做錯甚麼事,上天要如此待我啊!”
三錢安慰伍詩詩道:“別怕,明天讓我保護小姐回家便是,現下我先到林中,摘些水果回來充飢。”
伍詩詩手託香腮,更顯垂頭喪氣的道:“水果豈能充飢,我想吃肉,你便替我找些獅子、老虎回來,再生起筆火,烤來吃個飽好了。切記,要早去早回,免本小姐餓得發慌。”
三錢轉身離去,喃喃自語道:“這裡真有獅子、老虎,被吃下肚子的也只會是我,又怎能把它們帶回來!”
任性刁蠻的伍詩詩,就是如此的無理取鬧,從小愛甚麼便有甚麼到手,一切有求必有回應。
如此被寵慣了的女娃兒,在逆境中仍然對唯一的僕人呼呼喝喝,胡亂指揮,可見她實在太過驕恃。
帶著無奈神態不住嘆息,三錢一臉苦笑。
剛踏出洞口,伍詩詩突然想起甚麼似的,驚叫道:“呀!你千萬不要去殺白兔、松鼠,它們如此可愛,你殺,本小姐也一定不會吃,切記一定不能出錯呀!”
至小過著富裕生活的伍詩詩,又豈會明白一般民眾百姓的緊絀日子,只顧滿足自己的幼稚感受,在她眼中任何一切都是垂手可得,唯一問題便是她喜歡或不而已三錢當然明白事理,只是自身乃僕人身份,一切必須唯命是從、唯唯諾諾,儘量順從意思而行。
在樹林內四處尋覓,哪裡見甚麼野獸蹤影,只怕大多都已匿藏洞穴內酣睡,無奈下跌坐地上,呼了長長的一口氣。
“好累,食物呀食物,你們快出現吧!”話才說完,半空竟即時掉下一隻野雞、一頭水鴨來,都已被生創,血仍鮮,顯而易見是不久前才獵殺。
怎麼?上天竟對三錢當下有回應?難道天下間真的有不勞而獲如此便宜的事?
三錢拿起地上獵物,只見兩獵物正好被一根樹枝由頭頂貫穿身體,都肥肥白白,相信十二分可口。
三錢眼神裡全沒半分疑惑,彷彿覺得上天賜下食物是理所當然之事,並無半點詫異,倒也奇怪。
看著手中獵物,三錢嘆一口氣道:“唉!該先把毛都拔光嘛,又要我煩!”
樹上驀地跳下一個人來,雙眉赤紅如火,正是途中截劫搶掠的山賊婆娘——紅眉婦人。
三錢看著那紅眉婦人,未有半點驚慄,臉上更掛著輕鬆笑容,竟像他鄉遇故知的會心微笑。
紅眉婦人往懷中一摸,摸出數個熱烘烘的鰻頭來,三錢大口吞吃個飽,笑道:“紅眉娘,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