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只要再衝前六尺,下面就是高逾百丈的大瀑布,從四方八面湧來的河水,盡都匯聚傾瀉而下。
隆隆巨響不絕於耳,五位門主分別佔據五個重要方位。夢兒先讓兩位公主抱住急流中的一塊大石,穩住身體,抵受水流衝擊,繼而面對臉上帶著殺意如荒野覓尋獵物的鷹隼一樣五門主。
運起才剛消化的功力,凝聚于丹田、心脈,再逼散至丹田下“中極穴”、頸下“天突穴”、肩頭“雲門”、“肩井”、“中府”,從而匯聚於“紫宮”、“中庭”、“關元”、“天池”四穴。
御陰陽五行之變,朝金、木、水、火、土各方吐納,歸出一股無形的暖流於體內遊走。
對了,這當然就是夢兒把先前五位門主的功力消化,配合“吸星神鑑”心法,脫胎出來的無尚神功。
神功既已初成,夢兒毋須再恐懼眼前這五位門主,相信此刻的夢兒,就有著足夠的實力與他們周旋。
幾下真氣吐納,夢兒已不能再等待,發出奪命的第一招。
雙掌置於胸前,運起氣勁,徘徊旋動,生出一道旋勁,把身旁奔騰的河水捲起,化成一條張牙舞爪的水龍。
五位門主見狀,不禁被夢兒的氣勢嚇得一呆,惟是內心同樣不停地盤算如何應對之時,亦同時明白夢兒的功力仍未臻精純之境,只見夢兒在吐納間還不住的有阻滯、困難便可察覺出來。
水龍捲至,五位門主依然氣定神閒,其中的“賊贓”門主天津不凡更淡淡地道出一句令人不甚瞭解的說話:“我看,三寸吧!”
甚麼?甚麼三寸?
只見其餘四位門主想了想,“騙大寨”寨主言無信搶先道:“三寸,我想大概相差不會多少。”
怎麼了?到底他們內心正盤算著甚麼呢?
令人費解的說話,夢兒聽進耳裡,心中升起了千萬個問號。只是,大敵當前,又怎能分心。
夢兒所捲起之狂飆水龍,如一股逆流急升飛舞,張牙舞爪分向五方門主撲殺。
五位門主一掠而上,倏地攻下,五把長兵器破空劃出,夾著陣陣生硬震盪破空之聲。
五把長兵器似是急流疾風,從不同方向拂來,把水龍割破劃開,完全藐視敵人力量的存在。
瞬息間在夢兒前後閃動了五十七下,水龍形態依舊,惟是姿態已呆滯起來,再也不見靈動。
原來正搶攻的夢兒身形陡地止住,僵硬不動。他消化所得來的功力,已接近吸納的八成,怎麼仍是如此不濟?
下意識告訴夢兒,他必須先退後,避免五位門主殺力其鋒,定下心神再與之競戰。水龍滯呆,就如萬力被捆,新力如何能發,夢兒滿身的弱點已暴露人前,足以致命啊!
退、怕、恐懼都是兵家大忌,夢兒心頭稍怯,身上已傳來一陣痛楚感覺,痛得入心入脾。
一條足有三寸長的傷痕,已狠狠的割在夢兒臉上。
夢兒終於明白,五位門主所說的“三寸”,意思就是要給夢兒留下傷痕長度,不多不少,一招下來就是三寸傷痕。
這傷痕代表著門主已控制大局,夢兒猶如被玩弄於股掌上的柔弱寵物,被殺已是必然,只在乎各門主的喜好而已。
“畸人店”的琪盈道:“七寸!”
其餘四位門主齊聲道:“好!”
甚麼?七寸?若是留在夢兒臉上,定然是人生最大恥辱。
只可惜未能徹底消化之前吸納功力,就這樣被魚肉殺死,夢兒所受的折磨豈不都白費?
媽的,好不甘心啊!
門主們這回的目標,已不是夢兒的臉,而是夢兒的手,一下疼痛,夢兒左臂上又多了一條七寸長的傷痕,皮開肉綻,好不嚇人。
再擊得手,眾門主得勢不饒人的作出更狂攻擊,只聽“色慾城”城主程欲大聲叫喝道:
“這賤種殺了咱們太多弟子,不能饒他,來吧,給他留下十八寸的淒厲傷疤。”
夢兒當下舞起河水,以水化劍,萬縷紅光同時剌出,反客為主的刺二百四十,削一百八十,斬三百七十,搖身如白鶴,長空拔起,以水劍破空擊殺五門主。
各門主毫不怯懼,同時上縱追擊,就在半空中以長兵器跟水劍拼個痛快,一下來便已交手百計殺招。
夢兒以攻為守,織出周密劍網,不住的在敵人身上劃飛出鮮血來,作出最後掙扎。
“你已是砧上之肉,甕中之鱉了,哈……!”
“臭小子,看啊,力氣已盡,虛脫的感受好可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