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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十八、學生告辭

謝遙想了想,點頭應下,起身告辭。此後,謝遙隔三岔五便帶阿寶出去遊玩,蘇煦每每過府都撲了空,如此幾次便不再來了。袁繼宗還未鬆口氣,蘇煦竟然每天送些精美玩物來給阿寶,袁繼宗推脫不掉,又恐惹得蘇煦不悅,只得收下,心知這是蘇煦在向他表明態度,不禁更加憂慮。

轉眼月餘,這日正是殿試之期,阿寶無心隨謝遙出門,難得整日留在家中。午後,管事來報,信王到訪,袁繼宗不在家,阿寶只得打起精神前去待客。

蘇煦站在堂前,遠遠見阿寶從後院轉入迴廊,慢慢向這邊行來。此時已是暮春,她穿著翠綠色的留仙裙,裙襬在春光中拂動,蘇煦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那裙角猛跳了幾下,微眯著眼看了一會,唇角浮起一絲淺笑,轉身回到廳內坐下。

阿寶與他見過禮,早有侍女奉上清茶,蘇煦笑道:“你最近在忙什麼,我幾次來都沒找到你。”阿寶一愣,道:“你來找過我?”蘇煦目光一閃,點點頭。阿寶心道:“怎麼爹爹沒有告訴我呢?”口中說道:“三哥說□□正好,帶著我四處玩兒去了。”蘇煦微微笑道:“謝三公子與寶兒很要好啊。”阿寶皺眉道:“哪裡要好了!他自小便愛欺負我!”渾然不覺自己語氣中的親暱與嬌憨。

蘇煦垂下眼,輕啜了一口茶,問道:“前些日子送你的東西可喜歡?”阿寶忙道:“很喜歡!只是太貴重了,我不太好意思。”蘇煦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咱們小時候不也常常互相送禮。”阿寶想起自己臨別時送他的那幅塗鴉,會心一笑,隨口問道:“你今日怎麼有空?”蘇煦看著她道:“早上陪著皇兄廷試,結束後便想來看看你。”阿寶聽聞他也在殿試現場,脫口問道:“何人奪得魁首?”

蘇煦見她如此急切,問道:“有你認識的人嗎?”阿寶忙搖頭,忽又點頭道:“我只是想知道許家四哥考的如何。”蘇煦盯著她看了一眼,輕聲道:“如無意外,應該是吳郡的一名盧姓士子。”他聲音雖不大,聽在阿寶耳中卻有如驚雷,她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面上神色古怪,蘇煦不由皺起眉頭,問道:“寶兒認得此人?”

阿寶似未聽見,仍呆坐在一旁。蘇煦陡然生出不悅,重重地將手中茶盅放在案上,阿寶一驚看向他,他卻笑道:“手滑了。”阿寶扯出一絲笑容只說無妨。

蘇煦原想趁今日帶她出去玩玩兒,見她這付模樣突然失了興致,又坐了一會兒便告辭。阿寶的心早已飛了出去,也未曾在意他的變化,心不在焉地將他送到門口。蘇煦登上馬車,回頭看了看恍惚的阿寶,緊鎖眉頭,沉聲道:“寶兒,我走了!”阿寶回過神也看著他,突然發現他在生氣,不由問道:“阿煦哥哥,你怎麼了?”

蘇煦哭笑不得,長嘆口氣進了車內,隔著車簾道:“回去吧,過兩天我再來找你。”阿寶應下,與他道別,當真轉身回了府。

蘇煦掀起車簾,望著阿寶的背影良久,方放下車簾,馬車緩緩行進,慢慢離開袁府,蘇煦閉目靠在車壁上,輕聲道:“去查查她這些年的事,無論大小鉅細,一律回稟。”

阿寶送走蘇煦,未曾回房,一直坐在廳中等著父親。傍晚,袁繼宗回府,阿寶即刻迎上去道:“爹爹,盧大哥中了狀元?”袁繼宗一怔,笑道:“寶兒足不出戶,訊息很是靈通啊!三郎今日來了?”阿寶搖頭道:“信王說的。”袁繼宗面色陡變,問道:“他來了?!可曾說了什麼?”阿寶哪有心情說這些,只心不在焉地隨口答道:“沒說什麼。”

袁繼宗見她神色恍惚,心中大急,不知道蘇煦同她說了什麼,正待再問,聽她又道:“爹爹,到底是不是?”這才想起她在問狀元一事,忙答道:“是他!”阿寶長吁一口氣,緩緩坐回椅中,愣了片刻,問道:“中了狀元能當什麼官兒?”袁繼宗看了她一眼,道:“一般會先授翰林或侍講,視才而用。”

阿寶皺眉道:“那些都是低品文官啊,盧大哥豈不屈才!”袁繼宗此時才確信她是因著盧縉之事心神不定,放下心來笑道:“雖然品佚不高,卻可常伴聖駕,若是真有才能,定能獲得重用。”阿寶欲言又止,慢慢站起身向後院走去,袁繼宗猶疑一瞬,說道:“爹爹是主考官,明日按例他應來拜訪,寶兒可願見見?”阿寶停在門邊,輕搖搖頭道:“不了,他不願見到我。”

次日,阿寶睡到辰時末才起,梳洗停當來到前廳,管事稟告丞相正在書房會客,阿寶站了一會兒,款款向後走去,行至書房門外廊下,只聽房內有人說道:“學生告辭,丞相留步!”阿寶停下腳步,便見房門開啟,一人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