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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一出好戲

杜莫忘從書包裡掏出塑膠牌,“是要掛在胸前才生效嗎?”

蘇玫一愣,飛快地掃過身份牌,的確是學生會的蓋章。

“誰給你辦的?”蘇玫放下雙臂,去抓杜莫忘手裡的身份牌,“我怎麼不知道?”真是奇怪,身為行政部的副部長,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辦理身份牌必須經過她的首肯,除非有人的職權高於她,越過她這個副部長下達了辦理命令。

是誰?部長去香港交流學習,這半年的工作全交待給了她,不可能是部長。難道是副主席,甚至主席?別搞笑了!副主席陳漁是唐家世交,不可能不知道唐宴看不慣杜莫忘,怎麼可能去幫杜莫忘?白子淵更不可能,全學校都知道他對杜莫忘避之不及!

“你還真厲害,居然能偽造得像模像樣!”蘇玫被杜莫忘躲開,氣得差點維持不住風度。

杜莫忘後退一步,警惕地凝視蘇玫,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怒意。

“學生會辦公樓禁止喧譁。”

冷漠的男聲如一道利箭劃破嘈雜,清晰地落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蘇玫的動作停滯在原處。眾人循聲望去,貴氣俊秀的男生站在二樓欄杆邊,身量清瘦,校服板正,金絲邊眼鏡下鳳眼清冷孤傲。

“哦,子淵哥你在啊。”唐宴雙指併攏在眉尾瀟灑地甩出去,朝白子淵飛了個禮,“抱歉抱歉,我們這就走。”

白子淵向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視線移到杜莫忘身上,推了一下眼鏡。

……這孩子,是什麼情況。

“你,上來。”說完,白子淵轉身離開。

杜莫忘拖著行李箱小跑著上了樓,她雖然沒有露出笑容,但眼睛是彎著的,馬尾快活地在後腦勺一甩一甩地跳躍。

蘇玫盯著杜莫忘的背影,滿臉不敢置信:“不是吧,白子淵喊的人是杜莫忘?他們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小宴?”

唐宴目光重新凝聚,視野裡映出蘇玫擔憂的面龐。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看你臉色不太好。”蘇玫關切道。

唐宴轉過臉,扔下一句:“沒事,走了。”

他快步跨出大門,面色陰鷙,冷冷地看著辦公樓前的噴泉池。

許久,一句低不可問的話語從他嘴裡逸出,轉瞬被晚風捲落,消失在低垂的夜幕裡。

“真礙眼。”

不知道是在朝誰說。

週一的晨會照常在大禮堂舉辦,無非是些走流程的場面話,唯一讓大家期待的就是關於春日慶典的相關事宜。

會議還未開始,學生們交頭接耳,禮堂裡跟煮沸的水似的。杜莫忘早早到場,搶到了靠前的位置,原本坐在她附近的人望了望她,和朋友交談幾句,紛紛坐得離她遠了些。

一時間,以杜莫忘為中心,周圍一米內的座位都空無一人,他們如對待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杜莫忘倒不覺得被孤立,這樣其實對她有利,前面不會有人擋住主席臺,等一下她可以毫無阻礙地近距離觀賞白子淵的講話。

她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已經寫了一半,都是之前她記下來的晨會記錄,裡面還有些隨手寫的小字,無怪乎是關於白子淵的。

她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很像變態痴女,但是她有個這麼優秀厲害的兄長,即使別人不知道,她身為妹妹,肯定非常驕傲,與有榮焉。

“哇你看,那就是傳說中的愛之紀念本吧。”

“真的好奇怪啊她這個人,她都不會感到羞恥嗎?”

“有時候我覺得她腦子不太正常……”

“簡直是大姐頭啊,這種安之若素的風度真叫人甘拜下風。”

杜莫忘對此毫無感觸,她想起昨天晚上白子淵認認真真地吃了一半的飯菜,不由得微笑起來。這段時間去補習,她能感覺到白子淵態度的軟化,昨晚她走的時候,白子淵一路將她送到了校門口再離開。

按照這個進度,下一次她就能開口互換聯絡方式了,雖然她早就有了白子淵的號碼,但這和白子淵親自給的完全是兩碼事。

果然親緣關係是不可能被斬斷的,就算再怎麼討厭,最後還是會靠近彼此。

不過能這麼順利,肯定是有媽媽在保佑。

學生會的成員上臺調整話筒,隨著白子淵懷抱資料夾步履優雅地上臺,大禮堂逐漸安靜下來,眾人自發地維持秩序。

陳漁站在後臺掃了一眼觀眾席,果不其然在最前面發現了杜莫忘的身影。她無奈地笑了一下,接著嘴角僵住,定定地看了奮筆疾書的女孩